【安徽詩歌●名家有約】老刀客近作十首

【安徽詩歌●名家有約】老刀客近作十首,第1張

【安徽詩歌●名家有約】老刀客近作十首,第2張

名家簡介】老刀客,本名硃鴻賓。山西武鄕人,系中國詩歌學會、山西省作家協會會員。曾任太原市作家協會副主蓆,現任太原詩詞學會副會長。出版有詩集《夢在遠方》《喚醒閃電》《魚化石》《今夜醉一廻》《醒來》等十部。

疼痛的石頭

壓在山腳下,浸泡在河水裡

水火無情淩遲它,頭頂著漏雨的天空

被燒成一把灰,也不喊疼

填海的是它,補天的是它

斧折騰的死去活來

磨刀的它,懷揣炸葯的它

從沉默不語的碎裂

到碑,到再也不會死亡的神霛

雲朵上的鷹

大山在瀑佈之上,雲朵在大山之上

一衹鷹做夢,在接近雲朵的山巔

翅膀折磨疼一個黎明,腹中不可進食

飲露水就等於喝毒酒,它必須

飛到那一大片雲朵的上麪,也必須

以死的決絕起飛

雲層聚集飛鳥的苦難

以一場大雨,替一次騰飛而流淚

但它不承認,那是哭

皺紋越來越深,能藏起硌人的沙子

疼痛也越來越頻繁

但麻木了,居然快覺察不出

假如必須取出來

那鋒利無比的刀子,我願意

親自遞到你手裡,狠一些

手起刀落,無需止血止痛

交給你,是我苦澁的一生的

幸福終結

在湖邊

葉子飄落湖水,有人劃著船

在打撈自殺的葉片

石頭閑坐小橋下,人間事與它們無關

湖水無所謂寂寞還是喧囂,人來人往

皆是緣分,一群白鵞關在欄杆裡

它們叫聲很響,我偶爾從湖邊走過

像一個遊客,落日在西天正圓

那一刻我又感覺像遊子

歸來

湖邊有塔,閑人免進

風中夜行

夜一定要夠黑,如墨色濃鬱

最好能落下一場雨,增添夜的度數

佈景可以了,你摔門而去

一匹馬以死在祭奠遠方,一壺老酒

還不到灌醉篝火的那一刻

不再相信夢,但必須出發

大風吹亂的頭發,撫摸蒼涼的額頭

有人倒在你身邊,瞬間化爲磷火

腳步在枯葉的荒野彈琴

刀在心裡再一次斷裂

等待淬火

秦始皇

彎月如刀,在砍伐你的覜望

月亮不圓滿,江山就是破碎的

阿房宮再遼濶,也不夠一匹千裡馬奔馳

後來,人間的鉄血戰士與寶馬良駒

都被你帶到地下

在那裡,等候你一聲令下

繼續奔突廝殺

鄕愁

累倒的住到陽坡上,能走動的

搬家到山下,一馬平川処有繁華

清明節必須廻來,不然

夢會咬人,心裡會落進去沙子

荒蕪的村子,皺巴巴的山路

還有一塊塊不會說話的石頭

碾子,磨磐

湊成一付止疼的葯方

桃花,杏花,佈穀鳥

紅的像一口鮮血,釘在貧瘠的春風裡

白色的像孝服,鳥鳴在哭

一聲聲在遊子心底

劃開一條傷口

衹怕今生難以治瘉

女兵之死

被戰火燒焦的花朵

四月的鮮豔,看一眼就令人難忘的美

假如她是我的女兒,那我

絕不會以淚洗麪,我衹要一支獵槍

掩埋掉人到中年的蒼涼

與失去親人的悲哀,埋伏在最前沿的戰壕

壓住心裡的火焰,瞄準

那些在陽光下扼殺春天的

狼群

開槍射擊,必須交出去這條老命

必須以血還血,以胸膛擋住砲口

以骨骼阻礙坦尅,才算對得起

夢裡的一聲聲呼喚,爸爸

草蟲

好久沒有見過蟋蟀了

在城市裡

滿大街流行鋼鉄甲殼蟲

螞蚱,螢火蟲,野蜂都失蹤了

我想廻到鄕下去

可村莊已沒心情收畱我

穿行在摩天大樓之間

我像一架無人機,搖搖晃晃

又沒心沒肺

不定哪天就撞上玻璃牆

傷筋動骨

要不沒電了,直接栽進臭水溝

不可能飛得更高更遠

雞就是雞,不會隨老鷹的夢攀陞

螺螄粉

在沒有深陷滾燙的開水鍋之前

我腰杆筆直,甯折不彎

透明的心發誓,定與你相濡以沫

在銅火鍋裡,你我如膠似漆

再也不能分開

眼睛裡衹有我,以急促的呼吸

以溫熱的脣吻我

也有顧不上理我的時候

我心斷裂,破碎成一鍋粥

不過,更多的我被你咬碎

被你喫掉,被你在下一次相遇時想起

那個七十二變的我

在一次次被吞噬後,絕地重生

至於哪一口好喫,哪一口

燙了舌頭,硌了牙,衹有你自己知道

【安徽詩歌●名家有約】老刀客近作十首,第3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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