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原精捨詩編年牋注稿》05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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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雨二絕句

一

歐西秈粥滑流匙，餐了巡簷看雨絲。病起孺人亦乘興，闌乾扶過海棠枝。

【牋注】

    兩首詩寫看雨。第一首寫飯後與妻子相扶看海棠，寫得素淡清新。

（1）“歐西”二句：歐西的秈米粥，滑霤得從飯匙流下，飯後沿著屋簷走，看雨落如絲。

“歐西”，泛指歐洲及西方各國。清馬建忠《巴黎複友人書》：“儅廻人之滅東羅馬也，辟疆展土，歐西爲之重足而立。”

“秈粥”，秈稻碾出的秈米做的粥。秈米黏性小，出飯多。明李時珍《本草綱目·穀一·秈》：“秈米，氣味甘、溫、無毒。”

（2）“病起”二句：病好的妻子也乘興而來，扶著她過了欄杆，來看海棠枝頭。

“孺人”，舊時對妻的通稱。南朝梁江淹《恨賦》：“左對孺人，顧弄稚子。”

二

枝頭淅瀝盡春聲，飏作香愁護乳鶯。我欲薰衣分茗汁，紫蘭花畔臥新晴。

【牋注】

    首二句還擔心春雨，次二句則寫新晴臥在紫蘭花叢，薰衣分茗。頗有旖旎風情，散原詩中少見。

（1）“枝頭”二句：枝頭淅淅瀝瀝的雨聲，都是春天的聲音，飄蕩起春愁，看護著正哺乳的黃鶯。

“香愁”，猶“春愁”。唐溫庭筠《楊柳枝》：“金縷毿毿碧瓦溝，六宮眉黛惹香愁。”宋楊億《再賦》：“思逐鮫絲亂，香愁翠被空。”

（2）“我欲”二句：我想讓花香來薰衣，分茶飲水，在紫蘭花畔坐下，享受著新晴。

“薰衣”，此指花香薰衣。唐陳陶《種蘭》：“左鄰桃花隖，右接蓮子塘。一月薰手足，兩月薰衣裳。三月薰肌骨，四月薰心腸。”

“茗汁”，茶水。“分茗汁”，指分給同來的妻子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