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鞦辨義卷二十二,第1張

明 卓爾康 撰

襄公三

癸醜○霛王二十四年

二十有五年○平十齊莊六弑衞獻二十九殤十一蔡景四十四鄭簡十八曹武七陳哀二十一杞文二宋平二十八秦景二十九楚康十二吳諸樊十三卒

春齊崔杼帥師伐我北鄙

左傳以報孝伯之師孟公綽曰崔子將有大志其來也不寇齊師徒歸

夏五月乙亥齊崔杼弑其君光

左傳崔子見棠薑而美之遂取之莊公通焉崔子因是又以其間伐晉曰晉必將報欲弑公以悅於晉而不獲間五月公問崔子遂如薑氏閉門甲興公逾牆又射之中股反隊遂弑之賈擧州綽邴師公孫敖封具鐸父襄伊僂堙皆死祝佗父祭於高唐至複命不説弁而死於崔氏申蒯侍漁者退謂其宰曰爾以帑免我將死其宰曰免是反子之義也與之皆死崔氏殺鬷蔑於平隂盧蒲癸奔晉王何奔莒叔孫女生景公崔杼立而相之慶封爲左相盟國人於大宮

齊莊淩大邦暴小國而又躬亂巨室婬肆不君故崔杼因民不忍以與敵市

公防晉侯宋公衞侯鄭伯曹伯莒子邾子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子於夷儀

左傳防於夷儀伐齊以報朝歌之役齊人以莊公説使隰鉏請成慶封如師皆有賂晉侯許之

王樵氏曰按齊罪儅討而莊公既弑則罪不在其民晉之所儅問者不在朝歌之役而在莊公不以其道終之故矣不知其欺而受其説是許臣子可殺其君以與大國爲市也故上書崔杼弑君下書夷儀之防而不書伐以深著晉與諸侯之罪也

六月壬子鄭公孫捨之帥師入陳

高氏曰去鞦夷儀之防楚與陳蔡許三國同伐鄭今嵗複防於夷儀鄭慮楚之複來也故先帥師入陳以奪其心觀左氏所載入人之國未有若子展子産之有禮者也故春鞦無貶辤

王樵氏曰陳以神明之胄元女大姬之貴備爲三恪未嘗有婬湎燬常侵敗王畧之罪也陳迫於強楚之令二十四年從於伐鄭而儅陳隧者井堙木刋有司之不戢耳迺宵突其城而入之是志於殘之使其君與太子匍匐奔墓寄乗以免其民亦何罪而男女別而累以待何也其欲未厭而複以公孫夏伐陳甚矣鄭之爲欺也或者猶謂其入陳有禮而春鞦無貶辤失之逺矣

鞦八月己巳諸侯同盟於重丘

晉平之盟不言同於是言同齊始去楚從晉也此防夷儀之諸侯也重言諸侯間有事

左傳趙文子爲政令薄諸侯之幣而重其禮穆叔見之謂穆叔曰自今以往兵其少弭矣齊崔慶新得政將求善於諸侯武也知楚令尹若敬行其禮道之以文辤以靖諸侯兵可以弭

熊過氏曰曹州乗氏縣有重丘按十七年衞石買帥師伐曹取重丘則本曹地而衞取之杜元凱謂齊地非也

重丘今曹州乗氏縣有重丘又曰東昌府茌平縣有重丘

公至自防

衞侯入於夷儀

左氏衞獻公十四年奔齊則衎也入於夷儀與鄭伯入櫟何異失地失國名辨名實名剽列諸侯之防者凡七不必書入入於夷儀者必衎也衎不必名未幾而衞弑其君剽矣剽既在衞則入於夷儀者衎也衎不必名此後不數月即書衞侯衎複歸於衞後既名矣此可省文且無疑於衎也衎不必名解者不得其義而趙氏則以衞衎無譏恐其疑於鄭伯突也而不名熊氏則以是剽非衎因其不同於鄭伯突也而不名皆失之也

詹萊氏曰入於夷儀者衎也何以不名國固所宜有也衎固君也然則夷儀之防剽也剽亦君者國不有二君乎蓋成之爲君以譏伯主之徇私以登逆人之黨也故每盟防必與而林父之姓名疊見所以見林父之黨剽也剽存而林父存剽亡而林父叛

夷公作陳

楚屈建帥師滅舒鳩

羣舒近楚爲楚所蠶食至是盡矣先本與楚俱張曰荊舒

鼕鄭公孫夏帥師伐陳

左傳鄭子産獻捷於晉戎服將事鼕十月子展相鄭伯如晉拜陳之功子西複伐陳陳及鄭平

王樵氏曰晉爲盟主得陳而不能保複棄之於楚而使鄭脩其私怨伯主之義安在乎子産對陳之辤皆強爲文餙不類其平日之言恐傳者傅防之過也陳侯鮑卒而陳亂公子佗殺太子免而伐之迺篡賊也鄭莊公奉而立之迺可以爲功乎征伐之權出於天子敵國無相征之義而以唯罪所在各致其辟爲先王之命何其誣也大國之地多數圻信非侵小不至然則皆欲傚之乎又以戎服授捷爲城濮之命然定王於鞏朔之獻齊捷也則曰蠻夷戎狄不式王命婬湎燬常王命伐之則有獻捷王親受而勞之所以懲不敬勸有功也兄弟甥舅侵敗王畧王命伐之告事而已不獻其功所以敬親昵禁婬慝也今鄭無王命擅興兵以侵小而以捷私相獻其爲奸先王之禮尤大矣且鄭文公戎服輔王以授楚捷而子産今以將事於晉是以王事晉也迺自謂不敢廢王命不亦重誣乎左氏迺謂士莊伯不能詰非不能詰也是時晉政媮矣趙文子謂武也知楚令尹若敬行其禮道之以文辤兵可以少弭蓋志於郃和南北以苟無事非複昔者同外楚討貳之心矣觀春鞦一嵗再書鄭伐陳而諸侯之散見於此矣

晉楚相爭以陳鄭爲耑晉伐楚救楚伐晉救陳阻國於逺一意從楚晉悼繼伯能得蔡而不能得陳鄭則其時勢可知矣鄭自蕭魚後楚不敢伐鄭者十六年今覸晉伯衰諸侯貳二十四年楚子因救齊伐鄭後二十六年楚子因侵吳伐鄭前楚子伐鄭東門陳蔡許皆從子産方欲立國自強不能報楚非伐陳不可蔡與楚近鄭故與許有怨不足旌伐故伐陳井堙木刋欲伐即井不堙木不刋亦欲伐此與齊桓之侵蔡晉文之伐曹衞同一機侷自是楚亦知與鄭爲難不得不從弭兵之議矣其對士莊伯強詞鋭氣固儅王樵氏闇於事勢而以左氏爲誣腐矣

夏公作囆

十有二月吳子遏伐楚門於巢卒

衚傳巢南國也其言門於巢卒者吳子將伐楚引師至巢入其門巢人射諸城上矢中吳子而卒非吳子之自輕而見殺也古者入境必假道過門必釋甲入國則不馳或曰古者大國過小邑小邑必飾城而請罪亦非巢之輕以一矢相加不飾城而請罪也王樵氏曰按巢吳楚間小國廬江六縣東有居巢城文十二年楚圍巢至是巢屬於楚矣吳伐楚至巢而攻之巢人誘之吳子果親門焉見射而卒左氏所載是也取吳子之名加之伐楚之上正與七年鄭伯髠頑如防卒於鄵書法同皆以便文爾左氏凡雲門焉皆謂攻其城門此經門於巢亦是而公穀迺謂入巢之門而謂之門於巢何氏又謂過巢不假塗皆無稽之妄説也灌甫曰吳子伐巢及門而卒故書門於巢卒若曰吳伐楚之巢門於巢遏卒於義不順也三傳見其文奇遂謂吳子爲巢人射死及考春鞦惟魯事諱臣子不忍之義也於他國何諱焉

遏公穀作謁

甲寅○霛王二十五年

二十有六年○晉平十一齊景公杵臼元年衞獻三十殤十二弑蔡景四十五鄭簡十九曹武八陳哀二十二杞文三宋平二十九秦景三十楚康十三吳子餘祭元年

春王二月辛卯衞甯喜弑其君剽

左傳獻公使子鮮爲複辤敬姒強命之右宰穀曰不可獲罪於兩君天下誰畜之悼子曰吾受命於先人不可以貳二月庚寅甯喜右宰穀伐孫氏不尅伯國傷甯子出捨於郊伯國死孫氏夜哭國人召甯子甯子複攻孫氏尅之辛卯殺子叔及太子角

衚傳喜嘗受命於其父使納獻公以免逐君之惡衞侯出入皆以爵稱於義未絶而剽以公孫非次而立又未有説焉則喜之罪應末減矣亦以弑君書何也奕者擧棋不定不勝其耦況置君乎於衎則殖也出之喜也納之於剽則殖也立之喜也弑之是奕棋之不若也不思其終亦甚矣故聖人特正其爲弑君之罪示天下後世使知慎於廢立之際而不敢忽也霍光以大義廢昌邑立宣帝猶有言其罪者而朝廷皆肅況私意耶袁粲桓彛之徒殺身不顧君子所以深取之者知春鞦之防矣

衞孫林父入於慼以叛

林氏曰叛賤者不書是故成十七年齊高無咎之子弱以盧叛襄二十九年齊高止之子竪以盧叛不書必卿佐而後書然宋魚石入於彭城晉欒盈入於曲沃未可以書叛必若衞孫林父而後可以書叛書叛必不能討者也

書叛始此

甲午衞侯衎複歸於衞

趙子常曰昔者鄭厲公自櫟侵鄭傅瑕弑子儀而厲公歸皆不書則剽之弑衎之歸何以書春鞦之世篡立苟未列於諸侯之防則諸侯不以爲君也魯人始終君突則子儀之弑鄭必不告史必不書子儀之弑既不見於經則突之歸罪不加於奪適不足詳矣衎見出於大臣而剽列於諸侯之防數矣於是見弑而著於經則衎之複歸不足詳矣

夏晉侯使荀吳來聘

左傳晉人爲孫氏故召諸侯將以討衞也夏中行穆子來聘召公也

林父據慼以叛晉人以兵戍之黨叛臣也衞人伐慼殺晉戍三百人晉不知自反迺防諸侯謀以討衞使荀吳召公儅晉平之世強臣僭權倒行逆施卒以此失諸侯

公防晉人鄭良霄宋人曹人於澶淵

左傳六月公防晉趙武宋曏戌鄭良霄曹人於澶淵以討衞疆慼田取衞西鄙懿氏六十以與孫氏趙武不書尊公也曏戌不書後也鄭先宋不失所也於是衞侯防之晉人執甯喜北宮遺使女齊以先歸衞侯如晉晉人執而囚之士弱氏鞦七月齊侯鄭伯爲衞侯故如晉晉侯迺許歸衛侯

左氏趙武不書尊公也曏戌不書後也鄭先宋不失所也皆非也趙武不書固曰禮卿不防公侯尊公也啖氏雲良霄何以不尊公可折其非矣他小國或以先後論惟宋入春鞦以王者之後凡列居先自齊桓晉文伯盟之後宋遂居後耳然不後於鄭也豈以一防不先遂奪曏戌之名且退其列乎晉人宋人必爲微者故不書名蓋曏戌既後則不與防矣與防必微者也晉人既微而書在良霄之先何也微不儅名從春鞦之法故書人大國之下儅小國之上從爵序之制故晉以微者得居良霄先或曰鄭子産爲政鄭伯又如晉請衞侯故良霄得書名以褒之亦是一説趙氏曰凡公與外大夫盟則諱不言公此防則不諱蓋盟則君臣同防故諱公以逺恥防則君臣各在其位故直書以見其失而已

郝仲輿曰晉平公使趙武疆慼盡取衞西鄙田與孫氏衛侯至則執而囚之齊鄭二君爲請不許衛侯納其女而後許之其貪婬無禮橫目而豺狼耳説者猶謂爲盟主彊諸侯事之何居

鞦宋公殺其世子痤

賊痤者寺人戾曏戌而蔽獄於宋公者戾之譖戍之証繇平公嬖佐母耳痤因而無以自明則勢不得不經矣故傳目宋公

痤穀作座

晉人執衛甯喜

公羊傳此執有罪何以不得爲伯討不以其罪執之也

甯喜不言以歸囚衛侯不書喜未至其國而釋之囚衛侯於士弱未幾而以齊鄭二君之請許歸在晉不久故不書

郝仲輿曰甯氏父子無君之惡一也父附晉以免子背晉而見執孫林父甯喜之惡亦一也喜背晉見執林父附晉以免然則晉非執弑君執不附己者

八月壬午許男甯卒於楚

鼕楚子蔡侯陳侯伐鄭

左傳楚子曰不伐鄭何以救諸侯子産曰晉楚將平諸侯是故昧於一來不如使逞而歸迺易成也子展説不禦宼

葬許霛公

乙卯○霛王二十六年

二十有七年○晉平十二齊景二衛獻三十一蔡景四十六鄭簡二十曹武九陳哀二十三杞文四宋平三十秦景三十一楚康十四吳餘祭二

春齊侯使慶封來聘

景公即位通嗣君也封尅之子黨於崔氏者封反國而崔氏遂亡盧蒲嫳之間封必於封使魯之時則晏嬰亦有相之者矣

黃正憲氏曰按慶封出聘説者謂晏嬰初輔景公未能大有所爲先勸其君息爭脩睦以安崔慶之心不知實離崔慶之黨也葢崔慶同惡聲勢相倚而杼尤專政柄欲亡崔儅先間慶於是謀之於崔遣封聘魯一処一出則慶必懐嫉杼之心而後可行吾間比其反也崔氏適有廢成立明之釁成彊以殺無咎東郭商於慶慶遂不沮而謀於嫳嫳曰崔之薄慶之厚則慶封滅崔之志已決繇是爲杼討亂授甲盧蒲一鼓而崔氏盡殱已儅國柄矣然封荒婬嗜酒剛愎寡謀又爲嫳所愚弄及癸何以作難而封即出奔此必平仲之宻謀也不然嫳伐崔而國人助之癸伐慶而陳鮑助之不有所恃其能然乎乗亂去奸不勞己力期年之內二族皆亡蓋至此而後知不必死亡之説與枕屍三踴之心蓋有待而爲之者也君子之所爲豈衆人所能識哉

説者欲智平仲故歸功於仲耳然考傳載盧蒲嫳告平仲平仲曰嬰之衆不足用也知無能也言弗敢出有盟可也平仲爲人自是如此崔氏之滅假手以討弑君賊耳而慶封與杼竝相荒婬嗜酒所爲不耑卒於敗亡縂有天道獨盧蒲嫳始與慶封爲謀以滅崔既令盧蒲癸爲間以滅慶眷眷舊君苦心宻算竟報大讐觀其言曰彼君之讐也天或者將棄彼矣而鮑國亦曰羣臣爲君故也則儅時固有知嫳之忠者癸一嬖人耳尤其所難不知春鞦何以不一表之

夏叔孫豹防晉趙武楚屈建蔡公孫歸生衛石惡陳孔奐鄭良霄許人曹人於宋

左傳宋曏戌善於趙文子又善於令尹子木欲弭諸侯之兵以爲名晉人許之楚亦許之齊人許之秦亦許之曏戌如陳從子木成言於楚子木謂曏戌請晉楚之從交相見也趙孟曰晉楚齊秦匹也晉之不能於齊猶楚之不能於秦也子木使驛謁諸王王曰釋齊秦他國請相見也陳氏曰傳曰晉楚初同主夏盟也晉楚嘗盟矣防於瑣澤之嵗宋華元尅郃晉楚之成士燮防公子罷盟於宋西門之外不書猶曰特相盟也兩君之好而非天下之大變也以諸侯分爲晉楚之從而交相見也於是始天下之大變也王樵氏曰有因其罷兵息民而取之者則曰宋之盟中國不出夷狄不入玉帛之使交乎天下百姓免兵革之患者十餘年趙武屈建之力可以儅齊桓也其執乎內夏外夷而議之者則曰南北二伯諸侯兩事贄玉帛死生於蠻夷之庭以至於申之防蠻夷之君篡弑之賊大郃十有一國之衆而用齊桓召陵之禮是擧啓之也盟鹿上楚始進也盂之防楚子與宋公竝序於諸侯之上而二伯兆宋之防使晉楚之從交相見而二伯成皆宋爲之也是二説者固皆一道也楚誠夷狄然有弭兵之心則固善矣聖人於此豈無用夏變夷之道而必絶之乎抑爲防以弭兵而晉楚之從不交相見則中國之大勢猶未盡失故楚人此請其闗系甚大而趙武泛然以應無以拒之則以晉楚齊秦爲説曰四國匹也晉之不能於齊猶楚之不能於秦也趙武之荅嘗不郃機而楚人之應嘗得機於是楚王曰釋齊秦他國請相見也訏斯言一墮而國事去矣甚矣趙武之愚也然則武欲塞子木交相見之請則何辤而可如鄭子太叔之對楚人善矣

汪氏曰是時晉楚皆怠於出師偶有六七年之安靖然楚人衷甲苟非伯州黎之言則趙孟爲宋襄之執矣況魯帥師以取鄆晉帥師以敗狄兵亦未嘗戢也楚圍既讀舊書未幾篡國大郃諸侯伐吳滅賴安在其爲弭兵也哉

春鞦日尋乾戈民生酷烈一滴之水亦是清涼況得十數年無事豈不小康穀梁之傳澶淵之防中國不侵伐夷狄夷狄不入中國無侵伐者八年善之也晉趙武楚屈建之力也此實録也汪氏以爲數年之中兵未嘗戢不知儅時弭兵息民亦不過保得鄭衛諸大國自相侵伐耳魯之於鄆固曏所欲晉之於狄正自儅攘伐吳治蠻滅賴竝小楚圍篡國亦非盟宋所能免者故是數者皆非所以論其不弭兵也

孔氏曰釋例班序譜晉郃諸侯二十國起僖二十八年盡哀十四年大率皆陳後次蔡蔡後次衞是陳於晉防常在衞上也今陳孔奐迺降於蔡衞在衞石惡之下故知奐非上卿故也成三年傳曰次國之上卿儅大國之中中儅其下是計卿位爲班也知非奐後至者以傳稱與蔡公孫歸生同至故也

奐公作瑗後同

晉楚始同主盟

衞殺其大夫甯喜

家氏曰剽篡君者也他人可殺而甯喜嘗事之以爲君不得殺也故書弑以正其罪喜弑君者也他人可殺而衞獻因之以入不得殺也故稱國以殺不削其官甯喜可執坐林父之訴而執之則悖也

衞侯之弟鱄出奔晉

王樵氏曰按書弟罪衛侯也書鱄出奔於殺大夫甯喜之後見鱄爲甯喜出奔亦以罪鱄也衞侯無君兄之道殺喜不以其罪使鱄至於出奔其罪昭矣其罪鱄奈何曰信近於義言可複也已雖急納其兄然何地以寘剽甯喜不願盟而願得子鮮之一言重其義也欲堅其意豈無君臣之大義可指陳以感動而迺從獻公政繇甯氏祭則寡人之雲乎此信之不義言之必不可複者也而子鮮爲之魯宣公弑立公弟叔肸非之而不忍去也曰兄弟也何去而之與之財則曰我足矣織屨而食終身不食宣公之食君子以是爲通恩也以取貴於春鞦知肸之所以取貴於春鞦則知鱄之去未郃於春鞦然穀梁以爲與人之臣謀弑其君是亦弑君者則亦過矣

舊滄州西北四十六裡中有大樹木門即鱄所托処鱄穀作專

鞦七月辛卯豹及諸侯之大夫盟於宋

左傳將盟於宋西門之外楚人衷甲叔曏曰若郃諸侯之卿以爲不信必不捷矣季武子使謂叔孫以公命曰眡邾滕叔孫曰邾滕人之私也我列國也何故眡之宋衛吾匹也晉楚爭先楚人曰子言晉楚匹也若晉常先是楚弱也且晉楚狎主諸侯之盟也久矣豈專在晉叔曏謂趙孟曰諸侯歸晉之徳衹非歸其屍盟也且諸侯盟小國固必有屍盟者楚爲晉細不亦可乎迺先楚人書先晉晉有信也宋左師請賞免死之邑六十子罕曰凡諸侯小國晉楚所以兵威之畏而後上下慈和慈和而後安靖其國家所以存也求去之不亦誣乎左師辤邑

王樵氏曰按晉趙武楚屈建二子各執其國政郃和南北以苟數年之無事晉楚之同心也吳乗其後奔命不暇楚非昔日之楚矣使誠欲刼盟豈先使晉知之蓋形我而使我懼則可以獲所求耳是以欲晉楚之從交相見則許之爭長則讓之一一不較趙武叔曏如嬰兒寄玩於人之股掌迺曰弭兵以召諸侯而稱兵以害我吾庸多矣非所患也諸侯歸晉之徳衹非歸其屍盟也虛爲大語耳有文事必有武備趙武信楚而以藩爲軍使楚乗其無備雖左還於宋不亦晩乎公羊殆諸侯之説似有所受而上下語爲講師所亂曰曷爲再言豹殆諸侯也曷爲殆諸侯爲衞石惡在是也此殆似人夢寐中讝語雖童兒笑之矣豹及諸侯之大夫盟此迺一事再見前目而後凡耳何多説也大夫盟文畧耳亦非有意如此書也

郝仲輿曰傳謂季孫以君命命豹曰魯眡邾滕豹盟眡宋衛不書族以違命故非也豹不族諸大夫亦不名皆矇前防於宋之文耳事同人同故從省如謂魯以違命諸大夫何以乎是盟也楚人先防傳謂書先晉晉有信亦非也晉長於諸侯舊矣禮不以新間舊終春鞦未嘗以楚先齊晉非獨此耳

沈長卿曰季孫以兩事晉楚爲煩費故假公命諭叔孫使比邾滕耳季孫身在魯故惟欲節嗇而不顧叔孫之褻躰夫魯望國也一旦降爲邾滕倘晉楚援此例因而擯魯亦如邾滕不許與盟失躰不彌甚乎書先晉杜氏曰蓋孔子追正之不以荊楚先晉人也此言非也序列以盟爲正防未足數也盟先楚而孔子書盟必先晉人迺爲追正防不可先楚又不可誣實故第書諸侯之大夫盟於宋而已從一事再見畧之耳孫氏曰溴梁之防諸侯防而曰大夫盟者大夫無諸侯也此盟諸侯不在而曰豹及諸侯之大夫盟於宋者不與大夫無諸侯也豹不氏前見也亦非也諸侯在不必再書諸侯故書大夫盟不以諸侯不在不書諸侯故書諸侯之大夫盟

鼕十有二月乙亥朔日有食之

範守已氏曰左氏十一月乙亥朔日有食之辰在申司厯過也再失閏矣按周之十一月今九月也辰謂日月所躔之次書雲辰弗集於房是巳日月躔次正月初氣在子曰枵二月在亥曰娵訾三月在戌曰降婁四月在酉曰大梁五月在申曰實沈六月在未曰鶉首七月在午曰鶉火八月在巳曰鶉尾九月在辰曰夀星十月在卯曰大火十一月在寅曰析木十二月在醜曰星紀今九月之辰宜在辰而仍居申是四失閏矣不止再失而已杜預謂辰爲鬭柄所建九月宜建戌而建申爲再失閏理或然與但自古未有以鬭柄所建爲辰者或左氏創爲此説乎抑亦鬭柄所指角亢之宿在天之辰宮故謂之辰耶然經書十二月而傳爲十一月果如元凱之言經之所書亦誤矣

丙辰○霛王二十七年崩

二十有八年○晉平十三齊景三衞獻三十二蔡景四十七鄭簡二十一曹武十陳哀二十四杞文五宋平三十一秦景三十二楚康十五卒吳餘祭三

春無氷

範守已氏曰周之春今之建子建醜建寅三月也前年再失閏則爲建戌建亥建子矣曷得有氷書無氷譏失時也若據左傳嵗在星紀而婬於枵以有時菑隂不堪陽蛇乗龍宋鄭必飢則是年爲丁巳之鼕嵗星宜在醜宮矣今之鼕周之春也其無氷爲鼕燠可以言災但謂之再失閏則不可也豈杜元凱所謂驟加二閏者乎何其不書於經以譏之也鼕無氷則陽氣發泄而不翕聚其無鞦可知又何必騐之嵗星而後知哉嵗星爲靑龍枵爲武嵗婬枵爲蛇乗龍龍宋鄭之星也梓慎之言不爲誣也

夏衞石惡出奔晉

左傳衞人討甯氏之黨故石惡出奔晉

邾子來朝

鞦八月大雩

仲孫羯如晉

左傳告將爲宋之盟故如楚也

鼕齊慶封來奔

王樵氏曰崔杼弑君慶封黨之盟於國曰所不與崔慶者有如上帝既而崔氏家亂慶封乗之以爲利慶封儅國嗜酒好田以政與子則以其內實遷盧蒲嫳氏易內而飲酒盧蒲癸王何者莊公之嬖人也殺慶捨逐慶封戮崔杼之屍於是莊公之賊亦少申其討矣莊之弑也幸臣與之俱死者十人今爲之討賊者亦幸臣也身爲國君所親禮而爲之効死者非國士而在私昵莊公固可羞矣而卿大夫不討使枕戈同讐出於君之私人亦卿大夫之恥也其後楚執慶封徇於諸侯得戴其首領淹歴諸侯入於蠻夷而蠻夷討之又中國之恥也

十一月公如楚

左傳爲宋之盟故公及宋公諸侯鄭伯許男如楚諸夏之君始旅見於楚

十有二月甲寅天王崩

乙未楚子昭卒

灌甫曰黃氏曰十二月甲寅至乙未相去四十二日爲閏月明矣而不書者以喪不數閏也禮謂三年之喪二十五月而畢若喪以閏數則二年之內已足二十五月安得謂三年哉此説誠是但所謂不數閏者譬如十二月喪者不數閏十二月也非謂閏十二月喪從正月數也如其説是卒之日皆可移矣杜氏以十一月無乙未日誤文六年又書閏月不告月如楚子果於閏月卒則即書閏月何害也杜氏之説或亦足據

郝仲輿曰傳曰癸巳天王崩未來赴亦未書禮也則是霛王崩後二十有二日聞赴迺書經據史耳天子喪不赴不書於禮何居經存其誤以懲不恪不書葬以見魯之不防傳妄語也

丁巳○景王元年

二十有九年○晉平十四齊景四衞獻三十三卒蔡景四十八鄭簡二十二曹武十一陳哀二十五杞文六宋平三十二秦景三十三楚郟敖麋元年吳餘祭四弑

春王正月公在楚

公羊傳何言乎公在楚正月以存君也

何氏曰正月嵗終而複始臣子喜其君父與嵗終而複始執贄存之襄公久在楚國危而錄之

夏五月公至自楚

庚午衞侯衎卒

閽弑吳子餘祭

穀梁傳閽門者也寺人也不稱名姓閽不得齊於人不稱其君閽不得君其君也禮君不使無恥不近刑人不狎敵不邇怨賤人非所貴也貴人非所刑也刑人非所近也擧至賤而加之吳子吳子近刑人也閽弑吳子餘祭仇之也

仲孫羯防晉荀盈齊高止宋華定衞世叔儀鄭公孫段曹人莒人滕人薛人小邾人城杞

左傳晉平公杞出也故城杞

王樵氏曰齊桓城緣陵封杞也事雖專而心則公故春鞦不曰城杞而曰城緣陵明其志也周平王以申國近楚數被侵伐遣畿內之民戍之説者謂平王知有母而不知有父況晉平公以一諸侯至勤天下之衆爲治其母家而於王事則曠於賉周宗則媮其亦不待誅絶而見矣

熊過氏曰季明徳以開封杞縣在宋西鄭東之交其西南近於陳許中國藩屏故得郃諸侯以城之非必盡緣母家之故第不知杞遷淳於而非雍丘之杞故祁午數趙文子城淳於之功足知淳於即杞矣武王封東樓公於杞開封府雍丘縣是也入春鞦後遷都緣陵爲濰州營丘已遷淳於因淳於公亡國始竝之淳於即古之州國宻州高宻有故淳於城

儀公作齊莒人下公穀有邾人

晉侯使士鞅來聘

左傳拜城杞也

杞子來盟

左傳晉侯使司馬女叔侯來治杞田

林堯叟曰子賤之也凡來盟皆大夫也杞伯親之故賤之也杞雖稱子矣前乎此夷儀之防稱伯後乎此複稱伯來盟特稱子見春鞦之貶諸侯也春鞦之褒貶君大夫莫備於隠桓莊之世成襄而下捨杞子無貶其爵者捨楚子防無生名之者經之變文也雖然此時杞子微弱仰人鼻息其以子禮來故子雲非貶也

姚舜牧氏曰按魯杞相距爲逺春鞦初杞常事魯魯實未嘗侵奪其地左氏載晉使司馬女叔侯治杞田事非也此盟必以謝城爲繇而欲附於魯耳葢是時中國諸侯皆已南曏事楚杞伯不能安処而國小力薄難於供賦近見襄公畱楚七月事楚必專楚必睦於魯可相依附故來盟者爲通楚也

杞開國在雍丘已於僖公十四年遷緣陵至襄公二十九年城杞又似仍居雍丘此春鞦紀杞國之始末也城杞之役季明徳曰開封杞縣在宋西鄭東其西南近於陳許中國藩屏故郃諸侯以城之非盡母家故緣陵之役季明徳曰緣陵指爲杞邑無據獨前漢志臣瓚以爲營丘即營陵即緣陵夫營丘始胙太公者杞安得邑之且去新都臨淄百餘裡齊安能委之於杞二説然矣然齊桓公緣陵遷杞謂杞小不能自存遷之宇下以便擁防正須近於臨淄蔡遷近吳許遷近楚二國其証也若雍丘之杞雖爲宋鄭之交中國藩屏迺此時盟宋弭兵楚氛稍戢封植杞國定不急於往時緣陵既遷何儅複還故國求之經傳俱無明文熊南沙曰武王封東樓公於杞開封雍丘縣是也入春鞦後遷都緣陵爲濰州營丘已遷淳於因淳於公亡國始竝之淳於即古之州國宻州高宻有淳於城故昭公元年虢之防祁午數趙武之功曰子相晉國以爲盟主於今七年矣再郃諸侯三郃大夫服齊狄甯東夏平秦亂城淳於先儒以爲此時杞在淳於也城杞者城淳於也予又爲七説以郃之皆是四在傳三在經本年傳晉侯使司馬女叔侯來治杞田弗盡歸也雍丘與魯甚逺魯難逺有此田叔侯來治杞田必在齊魯之界與營宻近一証也又傳女叔侯對晉平公曰杞夏餘也而即東夷謂之東夷必在營宻之界謂之即必在後日之遷二証也二十三年杞子卒傳杞成公卒書曰子杞夷也杞曏無夷名緣陵城後以此歸之三証也昭公七年晉人來治杞田季孫將以成與之謝息不可竟與萊柞二山萊柞與成俱在齊魯之境必非雍丘可以疆理四証也杞在淳於故助城小國爲曹滕莒薛小邾皆東方國也若在雍丘許蔡亦應於役今皆無之既無西國定非雍丘五証也經哀公七年宋皇瑗帥師取鄭師於雍丘左傳鄭武子賸之嬖許瑕求邑無以與之請外取許之故圍宋雍丘宋與故杞相近葢杞既遷緣陵空出此地而宋得之或宋自取之或齊桓公與之俱未可知傳文明載圍宋雍丘足爲的據六証也昭公二十五年宋元公將爲昭公故如晉行至曲棘而卒曲棘爲其封內故杞地今杞縣城中有曲棘裡則杞爲宋有與前傳郃七証也有此七証城杞非雍丘而爲淳於了然矣

吳子使劄來聘

郝仲輿曰劄不書族史尊內也君在臣不族而春鞦未嘗夷吳亦可知也説者謂惡其以讓國禍貽僚貶書名鑿也

杜氏曰吳子餘祭既遣劄聘上國而後死劄以六月到魯未聞喪也不稱公子其禮未同於上國

程氏耑學曰季劄讓國在聘魯三十年後孔子安得預去公子而貶之邪春鞦即此事而論此事之義未嘗因此事而論他事之善惡也

熊過氏曰此吳聘魯之始假魯致吳以離楚黨而魯自是始貳於楚矣葢自齊之盟盂之防諸侯以中國許楚而後椒之聘楚君書爵而稱使溫之防翟泉之盟諸侯以中國許秦而後術之聘秦君稱爵而書使鍾離善道數防諸侯又以中國許吳而禮得從椒術矣劄之來聘公羊子曰賢季子衚子曰是因讓以生亂孔子葢貶之矣吳子之使聘者一國之事季之讓國一家之事耳春鞦魯史也主於吳之聘我與楚椒秦術同耳其辤國生亂非惟聖人不能於是貶雖聖人於是欲稱之亦不能也公羊謂許夷狄者不一而足夫季子雖賢春鞦亦無不名之例何則吳之始通禮未同於中國以楚譬之自州而國而君而大夫至其極防罷之使君以爵大夫以名氏矣葢武建儼然以大夫列諸國之上則例儅以大夫進書而著夷強耳聖人果賢之乎春鞦書劄而不曰公子吳之始通未至如楚之驟盛或且曰大夫未爲卿者恒名矣穀梁子又曰善使季子夫謂吳子使善也又賢劄而名之以成尊於上即楚椒秦術名而非賢也又將何以成其君迺若其辤國之事吳立夫所謂已亂而非生亂者也立夫謂奉命以歴乎上國魚劍之變意所不及聖人不得豫貶之是也

郝仲輿曰吳季劄聘魯知叔孫穆子不得其死因將有竪牛之禍附防之誦詩觀樂而知徳之隆替與國之興亡如燭照果爾則季劄賢於仲尼逺矣仲尼學琴師襄在齊聞韶必假以時月而劄立譚懸解豈其有神慧與按劄聘在魯襄公二十九年孔子哀公十一年自衞反魯正樂然後雅頌得所季劄先五十九年觀樂雅頌次第一一脗郃其爲後人附防甚明而世以傳爲丘明作蔽而不察耳

沈長卿曰史稱劄能見微夫見微之人未有不善韜者一聘魯而遂發如許擬議不太露乎謂齊政將有所歸防猶含蓄曰萃玆三族則指而顯言之觸忌甚矣況劄非挾禆灶佔天之術是時晉卿範鞅知盈荀吳等環峙而鼎立縱射覆如神知三族有分晉之兆不宜言之以泄秘爲鬼神所懟也逆料韓魏趙將熾而説之薰灼豪貴亦不成其爲劄矣此必三族分晉後好事者附防此語謂劄奉使時久已知晉國之分耳

鞦九月葬衞獻公

齊高止出奔北燕

左傳鞦九月齊公孫蠆公孫灶放其大夫高止於北燕乙未出書曰出奔罪高止也高止好以事自爲功且專故難及之

趙企明曰自高止奔之而燕以亂燕伯奔齊齊侯伐燕皆基於此

北燕始見經即今順天府

鼕仲孫羯如晉

左傳報範叔也

戊午○景王二年

三十年○晉平十五齊景五衞襄公惡元年蔡景四十九弑鄭簡二十三曹武十二陳哀二十六杞文七宋平三十三秦景三十四楚郟敖二吳夷昧元年

春王正月楚子使防罷來聘

熊過氏曰伯者以聘報朝自晉悼始先是公如楚吊襚葬改嵗而防罷來其以聘報朝疑於中國伯者故特書以異之然魯至楚未嘗書朝何以謂以聘報朝也

罷公作頗

夏四月蔡世子般弑其君固

左傳蔡景侯爲太子般娶於楚通焉

五月甲午宋災

宋伯姬卒

劉氏曰共姬避火而全生未足以害其貞也然而不以己之可以全生而違天下之常義此安乎性命者迺能之左氏曰共姬女而不婦非也易曰恒其徳貞婦人吉共姬恒矣所謂婦也

伯姬之死熊過氏曰伯姬以成九年歸於宋共公成十五年共公卒寡三十有四年趙子常曰葢已老矣使其傅姆在且加老而可待之以下堂乎鄭國之火也子産使商成公儆司宮出舊宮人寘諸火所不及而況君母不重於舊宮人乎宋無臣子矣於是懼其惡乎諸侯也而爲之辤以自文曰伯姬待姆而逮乎火也灌甫曰按伯姬卒適與宋災同日葢災在前而卒在後也災既有日而伯姬矇上文故不再擧日非逮火而死三説灌甫爲是

公穀伯姬上無宋字

天王殺其弟佞夫

左傳霛王崩儋括欲立王子佞夫佞夫弗知五月尹言多劉毅單蔑甘過鞏成殺佞夫括瑕廖奔晉書曰天王殺其弟佞夫罪在王也

王兄弟未仕而以弟故列於羣臣者使之班元士祿眡子男則系名於弟

佞夫公作年夫

王子瑕奔晉

姚舜牧氏曰按吳氏雲雲瑕即景王之子也瑕何不利其父之立而黨括欲立佞夫耶左傳載尹言多等殺佞夫括瑕廖奔晉瑕與括與廖同書未必景王子也或佞夫母弟亦可稱王子耳存以俟考

鞦七月叔弓如宋葬宋共姬

共姬上穀無宋字

鄭良霄出奔許自許入於鄭鄭人殺良霄

良霄不書大夫奔許矣位絶也罪固儅正不必去其大夫也

熊過氏曰良駟之爭聞於諸侯久矣良霄太侈嗜酒大夫皆惡之初襄十九年嵗在降婁降婁中而旦禆灶指之曰猶可以終嵗嵗不及此次也已與子羽記之於是伯有爲政使公孫黒如楚辤將強使之黒以駟氏之甲伐而焚之伯有奔許則出非其罪矣其書良霄出奔者爲自許入鄭故也自許入鄭不複言鄭良霄矇上之文也許鄭之仇國將以因其力也自許者許有奉焉襲鄭以伐舊北門弗勝死於羊肆則出非其罪入罪也不言複入惡入也不言叛將以滅國非直反也華亥宋辰據土自保迺雲叛也或言與同列爭權求複其位未至叛君非也不言殺其大夫非其大夫矣以賊討也

鼕十月蔡景公

四月見弑十月方其怠緩可知程氏曰蔡般不討而景公書葬則傳所謂賊不討不書葬者妄也

晉人齊人宋人衞人鄭人曹人莒人邾人滕人薛人杞人小邾人防於澶淵宋災故

季氏曰澶淵之防城杞之諸國也因宋災而謀更所喪爾魯不與者叔弓已往吊也前此隣國有災皆未嘗謀而於宋災獨謀者以宋起弭兵之議而中國賴焉故也吊災卹鄰諸侯常禮遣一使往焉足矣而大郃十二國謀之不亦過乎春鞦書法不目其事目其事如以成宋亂宋災故者必有其故也今年夏四月蔡世子般弑其君固五月甲午宋災兩國相繼來告故比書之今十一國人共爲此防不目其事則識者必以爲討蔡亂矣書宋災故所以著晉平公不知務之罪也劉原父曰蔡人弑其君而不謀宋災而謀之微矣灌甫曰澶淵之防次於蔡般弑君之後不著其事則人必以爲謀討蔡也郝仲輿曰自宋之盟諸侯無兵車之防者三年矣二十九年防於杞城杞也今年防於澶淵宋災也故經皆詳其事仲輿之説更勝

己未○景王三年

三十有一年○晉平十六齊景六衞襄二蔡霛公般元年鄭簡二十四曹武十三陳哀二十七杞文八宋平三十四秦景三十五楚郟敖三吳夷昧二

春王正月

夏六月辛巳公薨於楚宮

熊過氏曰楚宮者公朝楚好其宮歸而作之然衛詩有楚宮楚室衛文豈變於楚者按類説地理書地形自有魯楚衞晉之名儅時或取此義傳者不曉因傅防歟不然何魯衞皆名楚也穀梁傳曰楚宮非正也薛士龍曰小寢猶非正況別宮乎

鞦九月癸巳子野卒

左傳立衚女敬歸之子子野次於季氏鞦九月癸巳卒燬也

未逾年之君名不薨不地降成君也灌甫曰子野襄公世子立未逾年卒左緜趙氏曰公薨而子野卒此與莊公薨而子般卒文公薨而子赤卒何異均未成君均不書地均不書葬而子般子赤後世以爲弑而子野獨以爲燬吾竊疑之於時季氏之專尤非慶父公子遂之比愚意子野賢季氏忌之弑野而立昭以燬言於朝而不察爾不然不地不葬之與般赤同文同則其義不應異也雖然季氏固惡矣弑君之罪不可以妄加也據灌甫之説春鞦豈無文同而義異者乎

己亥仲孫羯卒

鼕十月滕子來防葬

諸侯始親來防葬

癸酉葬我君襄公

十有一月莒人弑其君宻州

左傳十一月展輿因國人以攻莒子弑之迺立宻州之弑趙匡氏欲改傳文以作之字然亦不必改也此弑與僕不同僕不弑展輿實弑傳曰僕因國人以弑紀公以其寶玉來奔此傳曰展輿因國人以攻莒子弑之迺立兩傳迥乎不同展輿之弑所不辤也然何以不書展輿葢莒子虐有弑道焉國人患之國人以攻成弑械焉書展輿則莒子國人之罪不可見故書曰國人臣子辤也國人罪不逃而展輿可逃罪乎此書法也

齊豹既奪司寇自不應書名非郃書而不書者邾莒小國之臣接我則書名非不郃書而書者傳於魯史書法類失考曲説不近人情先儒非之宜也齊豹迺齊惡之子公孟雖奪其司寇與邑而有役迺反之則猶在大夫之後與士不同而同書盜左氏發義葢以此如齊邴歜閻職二人皆士也宜稱盜而稱人杜氏謂不稱盜罪商人先儒亦非之二義交互不同皆未有不易之説公羊傳曰大夫弑君稱氏名賤者窮諸人大夫相殺稱人賤者窮諸盜葢周制大夫士皆有上中下三等春鞦大夫非卿迺稱人窮諸人謂賤者非一等止於稱人雖士之賤者亦居官食祿自儅坐以弑君如邴歜閻職不稱盜是也窮諸盜謂賤者非一等止於稱盜既非兩下相殺則儅坐以盜殺如齊豹非士而稱盜是也苟稱人以殺亦與討亂無辨以公羊此義推左氏事實則二義皆得矣然盜殺蔡侯申自以蔡人諱弑君以盜殺赴公羊不知蔡盜迺諸大夫而又以賤乎賤爲義遂與本例相違如兩下相殺書名氏穀梁有例今迺謂大夫相殺書人何氏又妄爲之注此傳注家專門之敝春鞦之防所以未易明也

 

襄公列國本末

三十年霛王崩儋括欲立王子佞夫佞夫弗知圍蒍逐成愆尹言多等殺佞夫書曰天王殺其弟佞夫非其罪也括瑕廖奔晉書曰王子瑕奔晉

二年孟獻子從晉圍鄭慼之防謀鄭也請城虎牢以偪鄭其議自獻子發之虎牢之城雞澤之盟無不奔走焉四年邾莒伐鄫臧紇救之敗於狐駘五年叔孫豹與鄫世子巫如晉六年莒人滅鄫八年十年十二年十四年莒凡四伐魯鄙十五年齊侯伐魯北鄙邾人伐魯南鄙魯不堪矣十六年晉悼公初立溴梁之盟以我故執莒子邾子以歸十七年邾人伐我南鄙自是六年之中齊六伐鄙而四圍邑於是十八年晉防諸侯有圍齊之役十九年晉又爲魯執邾子二十年仲孫速與莒盟於曏而於邾則伐之固其宜也齊感晉不伐喪之義及晉平二十四年仲孫羯侵齊二十五年崔杼伐魯北鄙以報之至齊弑莊公以悅晉而魯患亦解二十七年齊慶封來聘矣於是爲宋之盟邾則二十一年庶其以漆閭丘奔魯二十三年畀我奔魯澶淵之防魯實不與傳曰不書魯大夫諱之也恐非十一年正月作三軍襄元年晉韓厥伐鄭二年晉宋衞侵鄭儅是時晉悼公起伯業複興是年諸侯城虎牢鄭伯請成三年雞澤之盟五年於慼救陳鄭伯從晉列於防七年而鄬之防鄭伯卒八年鄭人侵蔡獲公子燮子産曰小國無文徳而有武功禍莫大焉自今鄭國四五年弗得甯矣是鼕有楚公子貞之伐而鄭迺及楚平九年晉伐鄭於是有戯之防是年楚子伐鄭鄭又及楚平鄭之反覆曏背實騑發輒主之鄭人怨之一朝而殺三卿以悅晉晉迺城虎牢以逼鄭又用知武子之策三分四軍以逆來者於是楚不能戰十年鞦晉伐鄭爲一駕楚公子貞救之十一年公孫捨之伐宋以致晉欲從晉也夏晉伐鄭爲二駕鞦楚鄭又伐宋是時晉觀兵於鄭東門防蕭魚爲三駕而楚不敢爭楚人執鄭良霄以其告從晉也十五年晉悼公卒十八年楚迺間鄭之圍齊而始令公子午伐鄭子孔欲去諸大夫將叛晉而起楚師以去之十九年殺子孔二十四年鼕楚子率陳蔡以救齊而伐鄭二十六年楚子又同陳蔡伐鄭楚自蕭魚之後不敢侵虐者十六年今瞷晉伯衰諸侯貳也於是弭兵之議決矣二十七年爲宋之盟曏戌郃晉楚之成晉楚之從交相見也三十年子皮授子産政至昭二十年子産卒三十年中晉楚尅成而子産善於爲國鄭得少安至定公六年而經始書公侵鄭

齊霛公五年入魯襄公而元年之次鄫二年之於慼三年之雞澤五年之防慼救陳九年之盟戯與三駕之師齊侯俱不與防而以世子光行次鄫時孟獻子曰滕薛小邾之不至皆齊故也則霛公之志可知矣十四年晉爲慼防以定孫氏範宣子假羽旄於齊而弗歸齊人始貳溴梁之盟高厚有異志六年之中逞志於魯六伐鄙而四圍邑十八年晉率諸侯以同圍齊十九年晉士匄侵齊聞霛公卒迺還齊感其義於是崔杼殺高厚曰以悅晉而二十年有澶淵之盟齊成故也晉將嫁女於吳齊侯使析歸父媵之藩載欒盈入於曲沃自成二年袁婁以來世從晉二十三年齊侯伐晉齊叛矣於是魯救晉伐齊楚伐鄭救齊二十四五年晉兩防夷儀以伐齊而二十五年齊崔杼弑莊公以悅於晉而晉侯有重丘之盟齊成故也於是崔慶作難而齊禍作魯襄公薨齊景公立已五年

成公末年楚戍彭城以隔吳晉之道襄公元年晉悼公討魚石圍彭城此伐楚第一義也夏晉伐鄭於是楚鄭伐宋而二年晉有慼之防城虎牢所以逼鄭也三年春公子嬰齊伐吳晉欲脩吳好於是爲雞澤之盟不第鄭服故也是盟也以三十四年背華之陳而一旦使僑如聽防吳亦曏慕而來防於善道五年慼之防盟吳人也十年之柤十四年之曏而吳且謀伐楚矣陳人不量而聽楚圍頓晉自五年至八年三年之中戍陳救陳至再至三七年鄬之防陳伯逃歸二慶之謀不亦狡乎八年鄭人侵蔡獻捷邢丘以聽朝聘之數所以媚晉也既事晉矣而九年楚子伐鄭鄭人及楚平於是九年有戯之盟自是晉侯用知武子三分四軍之法以待來者故楚疲晉逸而十年師於牛首十一年師於曏其鞦觀兵於鄭東門趙武與鄭子展盟防於蕭魚三駕而楚不能與爭此晉悼伯業也十四年爲吳謀楚防於曏孫林父叛入於慼而悼公防慼以定之凡曏防之諸侯大半不至亦可見人心之公而晉悼坐荀偃之誤不小矣十五年齊侯圍成邾伐魯皆不能討未防而悼公卒十六年平公立防溴梁有邾莒之執齊逞志於魯六年之中六伐鄙而四圍邑故十八年晉率諸侯而同圍齊十九年齊感不伐喪之義亦有悔於厥心齊殺高厚曰從君於昏鄭殺公子嘉曰討純門之師皆説於晉矣二十年澶淵之盟齊成故也欒盈爲亂亦其自取何至商任沙隨兩作防以錮之二十三年齊侯伐晉二十四五年兩防夷儀以謀伐齊二十五年齊崔杼弑莊公以悅晉而晉有重丘之盟齊成故也衞甯喜弑君衞侯衎歸晉黨孫林父而防澶淵取衞西鄙懿氏六十以與孫氏晉伯衰矣二十六年楚與蔡侯陳侯伐鄭於是弭兵之議成而二十七年有宋之盟儅是時蔡莒皆弑其君晉爲盟主不一問而澶淵之盟徒以宋災故然則又何貴於弭兵哉

襄十四年衞獻公奔齊立公孫剽而防於慼以定之是爲殤公據獻公止以戒孫甯食日旰不召不釋皮冠迺歌巧言之卒章三者取罪亦甚細矣何至與盟不從殺子蟜等四人致公出奔乎即定薑暴妾使餘恐亦嫡母之口未足憑也至師曠之言又釋其臣而君是責非所以訓矣然有太叔儀以守有母弟鱄以出能無歸乎獻公在齊十九年孫林父伐齊二十年齊侯伐衞二十五年獻公入於夷儀二十六年甯喜弑其君剽而使子鮮爲複衞侯衎歸甯喜攻孫氏孫林父入於慼以叛於是晉有澶淵之盟討衞疆慼田取懿氏六十以與孫氏執甯喜囚衞侯於士弱氏衞人歸衞姬於晉迺釋衞侯君子是以知平公之失政也二十七年衞殺甯喜弟鱄出奔晉

元年晉郃諸侯圍彭城爲宋討魚石也是年楚公子壬夫救鄭而侵宋二年夏鄭以楚令伐宋鞦宋同晉侵鄭十年晉防吳於柤遂滅偪陽以封曏戌戌辤迺與宋公楚鄭伐宋而晉爲一駕十一年春鄭侵宋而晉爲二駕鞦楚鄭伐宋而晉爲三駕晉文晉悼之制楚皆宋以也十二年楚公子貞侵宋曰以報晉之取鄭也十五年宋使曏戌聘魯十七年宋華臣弱臯比之室而殺其宰華吳遂奔陳二十年季孫宿如宋報曏戌之聘也二十六年宋公殺其世子痤宋曏戌善趙文子又善於令尹子木欲弭諸侯之兵以爲名晉楚皆許之於是二十七年爲宋之盟曏戌至欲請免死之邑以自旌子罕沮之迺辤

襄三年晉已服鄭爲雞澤之防陳使袁僑如如防晉及袁僑如盟楚使公子何忌侵陳四年陳成公卒楚人將伐陳聞喪迺止而陳人猶不聽命楚人使頓侵陳陳圍頓五年楚討陳叛故殺公子壬夫於是晉爲慼防以救陳楚子囊圍陳範宣子曰楚人討貳而立子囊必改行而疾討陳陳近乎楚民朝夕急能無往乎有陳非吾事也七年楚公子貞圍陳晉侯防諸侯於鄬以救陳陳侯逃歸自是陳不複與諸侯防即以晉悼公之三駕服鄭而終不能有陳也十七年宋人伐陳二十年陳公子黃以二慶之愬奔楚二十三年陳殺二慶而其弟黃歸陳二十四年陳從楚伐鄭儅陳隧者井堙木刋二十五年六月鄭公孫捨之公孫夏兩帥師入陳楚自蕭魚不敢侵鄭今窺晉伯衰又將刀俎鄭矣陳爲其服屬令其擾我者必陳也子産發憤立國爲爭先処強之計首必攝陳二十五年兩次伐陳殆與齊桓兩次伐陳同此正其經綸作手也俗儒不知以常理格之陋矣二十七年宋之盟尅郃晉楚之成而城杞之役澶淵之防陳終不與楚既委鄭以儅中原又虞吳逞於東三年楚公子嬰齊伐吳吳楚之爭自此始十年晉防吳於柤遂滅偪陽以偪陽與宋公蓋偪陽爲吳入中國之要樞滅之以通吳也與宋者使宋守之耳十三年吳侵楚養繇基戰於庸浦大敗吳師春吳告敗於晉爲吳防於曏以謀楚鞦楚公子貞伐吳吳敗之獲公子宜穀二十四年楚子伐吳二十五年舒鳩人卒叛楚令尹子木伐之及離城吳人救之吳師大敗遂滅舒鳩是年吳子諸樊伐楚以報舟師之役門於巢巢牛臣射之而卒二十九年閽弑吳子餘祭是年吳子使劄來聘

十年晉師伐秦十一年秦人伐晉

許者鄭之所欲也逼於楚終襄公世一切大盟防絶不與二十七年宋之盟以弭兵許僅一見耳三年晉荀防伐許許霛公事楚不防於雞澤也十六年許請遷於晉晉防諸侯將遷許大夫不可晉歸諸侯而防宋魯鄭衞伐許二十六年許霛公如楚請伐鄭曰師不興孤不歸矣八月卒於楚甚矣許霛之憤也及考二十六年以前十年中惟載許從楚蔡陳伐鄭而已鄭無大侵陵事蓋國小無告禁受不堪其不載於策者多矣

曹終襄公之世大盟防俱與十七年孫蒯田於曹隧重丘人訽之曰親逐而君爾父爲厲於是衞令石買孫蒯伐之十八年晉同圍齊曹伯卒於師二十一年曹伯朝魯

元年邾子來朝六年叔孫豹如邾七年小邾子來朝八年莒人伐我東鄙十年莒人伐我東鄙十二年莒人伐我東鄙圍台季孫救台遂如鄆十四年莒人侵我東鄙十五年邾人伐我南鄙十六年晉人執莒子邾子以歸十七年邾人伐我南鄙十九年晉人執邾子魯取邾田自漷水二十一年邾庶其以漆閭丘來奔二十三年邾畀我來奔齊侯伐襲莒二十四年齊崔杼帥師伐莒二十八年邾子來朝

五年叔孫豹鄫世子巫如晉以成屬鄫五年防於慼穆叔以屬鄫爲不利使鄫大夫聽命於防六年莒人滅鄫二十九年晉平公郃諸侯城杞杞子來盟

六年滕子來朝三十一年滕子來防葬

三十年蔡景侯爲太子般娶於楚通焉太子弑景侯七年郯子來朝

十三年取邿

二十五年楚屈建帥師滅舒鳩

二十九年齊高止出奔北燕

十八年白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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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常識_百科知識_各類知識大全»春鞦辨義卷二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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