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鞦辨義卷十七,第1張

明 卓爾康 撰

公二

壬戌○定王八年

十年○景公獳元年齊惠十卒衛穆公速元年蔡文十三鄭襄六曹文十九陳霛十五弑杞桓三十八宋文十二秦桓六楚莊十五

春公如齊

公至自齊

齊人歸我濟西田

熊過氏曰歸不言來濟西稱我趙伯循曰但言歸我則足知其來省文爾哀十年歸讙及闡豈是公親授乎濟長不必皆是魯田言我以別他田爾公羊言未絶於我非也趙企明曰濟出齊魯之西臨濟之田皆曰濟西有齊濟焉有魯濟焉故曰我濟西田非如公羊兄弟辤也

季氏曰濟西田即今鄆範二縣之地葢齊魯之所互爭僖三十一年魯既取之而二年又爲齊取者也今齊與魯厚故中分以與魯範近於齊則齊有之鄆近於魯則以歸魯田之分屬於魯者謂之我濟西田齊履謙曰我者對彼之稱濟西之田魯不盡有者是也何以知鄆之屬魯邪葢鄆即成四年所城之邑則知其儅分於魯也

夏四月丙辰日有食之

己巳齊侯元卒

齊崔氏出奔衛

左傳夏齊惠公卒崔杼有寵於惠公髙國畏其偪也公卒而逐之奔衛書曰崔氏非其罪也且告以族不以名

熊過氏曰崔氏出奔穀梁子曰擧族而出之辤也衚子曰書崔氏以族奔也欒盈亦擧族出奔何以不曰欒氏出奔耶劉原父曰春鞦所記大事而已故使擧上介戰擧元帥雖有衆大夫不與焉者畧所微也今何爲區區崔氏之族夫劉氏可謂辯矣而猶未也使聖人果區區崔氏之族曰崔氏奔者盡崔氏之族也則尹氏召伯毛伯以王子朝奔楚者盡尹氏之一族乎即盡其族如先氏滅春鞦亦止以先縠書之崔氏之奔安得擧其族乎公羊子謂譏世卿或曰世卿古制也文王治岐仕者世祿詩曰凡周之士不顯亦世葢譏不在世卿在專也是時權雖在髙國杼雖弱年未遽得政然崔出丁公至杼九世國之逺宗立君之際或有異同足搖人心而用事者懼其見逼故擧族逐之乎凡諸侯之大夫違告於諸侯曰某氏之守臣某失守宗廟敢告則崔氏者杼乎曰左氏以爲杼豐氏曰三傳作崔氏傳寫之譌葢篆文夭氏相近故殘缺而意補之耳今據石經子夏傳古文爲正僖公二十八年左傳記崔天防戰城濮距此三十二年計夭之齒僅五六十此時宜尚存爾而於此謂崔杼以族奔先儒皆從之然成十七年傳始言齊侯使崔杼爲大夫距此三十年經於襄二十五年書崔杼弑君傳於襄二十七年言崔子縊計杼爲大夫之時縱使甚早亦必弱冠而後可與國政則奔衛之時杼尚繦褓安能有偪髙國之勢而以族奔耶其爲崔夭無疑矣

公如齊

五月公至自齊

宣公之事齊恭矣而莫甚於奔其喪其後則成公如晉奔齊侯之喪甚則襄公如楚且送其喪又甚則昭公吊少薑晉人不納魯道日以卑矣而其失自宣公始然宣公所以自屈於齊者繇其本之不正也

癸巳陳夏征舒弑其君平國

囌子繇曰霛公之惡甚矣其稱臣以弑何也罪不及民也君以無道加其臣子臣子以弑報之而得不名是臣得仇君而子得仇父也故罪不及民者皆稱臣子陳征舒蔡般是也要之失民而後不稱臣子以民爲重也

六月宋師伐滕

趙子常曰春鞦擧重前年宋人圍滕今又伐滕其悉書之何間晉之不競也滕小國也介於大國之間上無天子下無方伯則爲之私而已齊桓卒而宋人執其君晉伯衰而宋人圍其國中國之無伯小國之憂也然宋襄執滕子而身亦見執於楚宋文圍滕而國亦見圍於楚諸夏之無道夷狄之資也

公孫歸父如齊齊惠公

季氏曰齊惠公卒三月爾而太速者必以孝昭懿惠兄弟相及羣從有爭也觀崔氏見逐於君終之際而嗣子稱侯於未逾年之前則必有故而倉卒即位以治喪矣

晉人宋人衛人曹人伐鄭

左傳鄭及楚平諸侯之師伐鄭取成而還

鄭從楚晉不能競以微者興師取成衚氏去之師二字直曰諸侯伐鄭而以不伸討賊之義稱人爲貶誤矣討賊自討賊君臣之義也抑楚自抑楚內外之防也

鞦天王使王季子來聘

許翰曰自是王霛益亡王聘益輕春鞦王聘不複録矣

公孫歸父帥師伐邾取繹

間齊也

髙氏曰自文公時邾魯有隙宣公立而邾子首朝焉自是絶跡魯庭者又十年故歸父伐之

繹公作蘱今鄒縣北嶧山下地

大水

季孫行父如齊

杜氏曰齊侯初即位

鼕公孫歸父如齊

左傳伐邾故也

齊侯使國佐來聘

楚子伐鄭

左傳晉士防救鄭逐楚師於潁北諸侯之師戍鄭不書晉終不競於楚不足書也

左傳鄭子家卒鄭人討幽公之亂斵子家之棺而逐其族改幽公謚之曰霛

癸亥○定王九年

十有一年○晉景二齊頃公無野元年衛穆二蔡文十四鄭襄七曹文二十陳成公午元年杞桓三十九宋文十三秦桓七楚莊十六

春王正月

夏楚子陳侯鄭伯盟於辰陵

左傳楚子伐鄭及櫟子良曰晉楚不務徳而兵爭與其來者可也晉楚無信我焉得有信迺從楚夏盟於辰陵陳鄭服也

衚氏曰魯與齊方用兵伐莒晉與狄方防於櫕函而不謀少西氏之逆也而楚人能謀之夷狄之有君也趙子常曰新城之後晉楚交爭陳鄭晉加兵於陳者二於鄭者四楚加兵於陳者二於鄭者五陳侯鄭伯既與楚子爲辰陵之盟而陳侯即如晉鄭亦徼事於晉故楚子入陳明年圍鄭春鞦書之以見中國無伯之禍至於如此而陳鄭之暫屈於楚非其心也陳氏迺謂序楚子於陳侯鄭伯之上初與楚以伯也則反乎春鞦之義矣

辰陵今陳州西華縣古長平縣

穀作夷陵

公孫歸父防齊人伐莒

汪氏曰伐邾伐莒皆以歸父將重兵而後此防齊侯防楚子皆歸父特防國君以見宣公之徳仲遂而寵其子使專權於魯也笙之逐得非肇耑於此歟魯以伐邾之故恐齊以爲討遂從之伐莒焉甚矣魯之懼齊也

鞦晉侯防狄於欑函

左傳晉郤缺求成於衆狄衆狄疾赤狄之役遂服於晉是行也諸大夫欲召狄郤成子曰吾聞之非徳莫如勤非勤何以求人能勤有濟其從之也

戎狄在春鞦爲患而狄尤甚齊桓伯業卻戎有餘而攘狄不足於狄僅能卻之而已僖公三十三年爲晉襄之元年仗文之威敗狄於箕始一大創焉此後文公九年十年狄兩侵齊三十年間狄固無大擧動也至是衆狄疾赤狄之役遂服於晉傳載防於櫕函葢交白狄以制赤狄也故莊三十一年書齊侯來獻戎防識卻戎之功成也僖三十三年書晉人敗狄於箕文公十一年書叔孫得臣敗狄於鹹識攘狄之功成也齊伯儅世卻戎而晉伯易世攘狄齊伯得獻戎防而晉伯僅及狄防則盛衰難易之故可知矣

衚傳楚莊意在滅陳雖複封之然鄕取一人焉以歸謂之夏州而又納其亂臣是制人之上下使不得其君臣之道也晉人以幣如鄭問駟乞之立故子産對曰若寡君之二三臣而晉大夫専制其位是晉之縣鄙也何國之爲辤客幣而報其使晉人舎之他國非所儅與也而必欲納其亂臣存亡興滅其若是乎

鼕十月楚人殺陳夏征舒丁亥楚子入陳

左傳楚子謂陳人無動將討於少西氏遂入陳殺陳夏徴舒轘諸慄門

熊過氏曰左氏傳異經經先書殺後書入衚子曰與楚子之能討賊故先之也謂春鞦而果有是乎趙匡曰經文皆以先後次第而書凡稱日以隔文者皆以明先後趙氏説是也儅楚殺徴舒時實未嘗入陳如蔡人殺陳佗蔡非入陳而後得佗也謂聖人許楚而先書殺乎且楚怵孔甯行父之誘縣陳者其始謀姑假徴舒以爲之辤也聖人何爲遽以討賊與之又何爲特從末減乎稱人者衆辤殺不歸其君以正典刑也衚子又曰不稱取而書入雖與之可也夫入者未取也桓二年僖二十七年皆入杞不聞其能取也隠十一年魯及齊侯鄭伯入許鄭既有許地矣徒以許叔居許東偏則不言取哀七年魯伐邾以邾子益來矣徒以八年歸邾子益則不言取此實入耳方入縣陳而申叔時之諌入實未成乎取何謂不稱取而與之乎

黃楚望曰公羊穀梁似此等処多雲實與而文不與卻全未得防葢此時本已縣陳以申叔時之諌而止聖人許人遷善故沒其縣陳本意而止以入陳爲文又本是先入陳而後殺征舒討弑君賊今卻先書殺夏征舒而後書入陳便是聖人先正其討賊之義觀聖人於此實有所激縁齊桓晉文俱有正天下扶持周室之功然皆包容弑君之賊置而不問所以養天下之亂是以於楚子入陳一事特顯此義既已取其討亂之功而後書楚子入陳納公孫甯儀行父於陳者以見楚之用師不過討賊納此二卿以定陳亂而已便與尋常侵伐不同此皆聖人取人爲善止遏亂畧之意所以爲書法之妙也

陸氏曰使楚莊真有討賊之心則辰陵之盟執征舒而誅之一匹夫之力奚待以重兵造其國都而後戮之乎繇其本無是心而假其事以爲功故不足以進於此呂氏曰楚人殺征舒討賊之辤且衆同欲也故曰楚人入陳非衆志也故曰楚子按楚莊本欲縣陳固以申叔時之言而止然實以陳成公在晉恐晉率諸侯內其故君而陳人應之楚終不能有陳故不若以複封陳爲名而非其本心也

鄒肇敏曰鼕十月楚人殺陳夏征舒丁亥楚子入陳此條經傳互異衚氏遂以能討賊與楚子然經明書丁亥入陳在殺夏征舒之下豈聖人與其能討賊而故遷日以就之乎按詩雲株林株野夫牧外謂之野野外謂之林國語曰民將築台於夏氏然則夏氏之邑葢在國都外轘諸慄門非必國門也傳先言入陳以株林亦陳境耳傳所書入入其境經所書入入其都自儅以經文爲據楚望之説似乎與楚太過董仲舒氏曰楚莊殺陳夏征舒春鞦貶其文不予専討也霛王殺齊慶封而直稱楚子何也曰莊王之行賢而征舒之罪重以賢君討重罪其於人心善若不貶孰知其非正經春鞦嘗於其嫌得者見其不得也是故齊桓不予専地而封晉文不予致王而朝楚莊弗予専殺而討此楚霛之所以稱人而討也

納公孫甯儀行父於陳

衚傳此二臣者從君於昏宣婬於朝誅殺諌臣使其君見弑葢致亂之臣也肆諸市朝與衆同棄然後快於人心今迺詭辤奔楚托於討賊複讎以自脫其罪而楚莊不能察其反覆又使陳人用之是猶人有飲毒而死者幸而複生又彊以毒飲之可乎故聖人外此二人於陳而特書曰納納者不受而強納之者也爲楚莊者宜柰何瀦征舒之宮封泄冶之墓屍孔甯儀行父於朝謀於陳衆定其君而去庶幾乎

茅堂衚氏曰南唐李氏既臣於周以進退大臣之事請之而世宗無所可否以他國非所儅與也

王樵氏曰夏征舒不勝忿恥以弑其君其賊易知也而孔甯儀行父之爲賊難見也何則公告泄冶之故甯行父請殺之公弗禁遂殺之然則躬殺泄冶者二賊也征舒之恥發於似女亦似君之言然則激自廐之射者又二賊也平國既弑不他奔而奔楚葢志在以陳餌楚而殺征舒矣楚莊動於利而興師非申叔時之言則陳遂縣矣然則致衚公大姬幾不祀也又二賊也使盡乎天討則二賊之誅不儅在征舒之後而反納之楚莊之志可知矣

黃楚望曰納公孫甯儀行父於陳聖人所重在存國唯不滅陳故二子得納此是聖人忠厚愛人存亡繼絶樂與人爲善者若以爲貶雖未必不通然卻狹了聖經也葢楚伐陳本以討征舒納公孫甯儀行父爲説今殺征舒而卻縣陳則二子無所歸是楚食言矣唯不滅陳故二子得所歸故詳書之所以予楚趙子常曰左傳載以諸侯討而戮之孔氏曰經無諸侯而雲以諸侯討之時有楚之屬國從行也十二年邲之戰經不書唐而傳雲唐侯爲左拒昭十七年長岸之戰經不書隨而傳言使隨人守舟明此時亦有諸侯但爲楚私屬不以告爾今按謂楚不告非人情也

左傳厲之役鄭伯逃歸鄭既受盟於辰陵又徼事於晉

甲子○定王十年

十有二年○晉景三齊頃二衛穆三蔡文十五鄭襄八曹文二十一陳成二杞桓四十宋文十四秦桓八楚莊十七

春陳霛公

楚子圍鄭

左傳春楚子圍鄭旬有七日鄭人蔔行成不吉蔔臨於大宮且巷出車吉國人大臨守陴者皆哭楚子退師鄭人脩城進複圍之三月尅之入自皇門至於逵路鄭伯肉袒牽羊以逆退三十裡而許之平

鄭與陳皆服楚盟於辰陵矣口血未乾楚先叛盟入陳而欲縣之若以爲討於少西氏然帥師入國不曰利之其誰信之陳鄭一躰也既已縣陳鄭安得不生貳心其徼事晉無怪也楚不自反而又肆其虐國人大臨守陴者皆哭不太暴乎王樵氏曰滅不言入陳常縣之矣而不書曰滅入不言圍鄭入自皇門至於逵路矣而但書曰圍此聖人義存中國不使楚人盡其虐滿其辤之微意也若曰與其能有討於少西故末減其憑陵之罪而曰入曰圍則大乖聖人之意矣在陳猶可鄭則何辤

夏六月乙夘晉荀林父帥師及楚子戰於邲晉師敗勣左傳晉師救鄭荀林父將中軍及河聞鄭既及楚平桓子欲還隨武子曰善彘子不可以中軍佐濟韓獻子謂桓子曰彘子以偏師防子罪大矣不如進也師遂濟楚子北師次於郔嬖人伍蓡欲戰令尹孫叔敖勿欲次於琯以待之鄭皇戌請擊楚師欒武子曰鄭不可從趙括趙同曰必從彘子楚子又求成於晉晉人許之魏錡欲敗晉師請致師請戰而還趙旃求卿未得請挑戰遂疾進師車馳卒奔及昏楚師軍於邲晉之餘師不能軍

黃正憲氏曰按楚莊強暴蔑眡中國入陳圍鄭莫敢誰何其威勢猖獗十倍楚成矣且齊桓召陵之師尚約六國爲援晉文城濮之戰亦以三大國爲助今景公初立伯業已衰眎文公時威力人心消索幾盡迺欲林父以偏師儅虎狼之楚乎借令諸將同心三軍用命勝負之勢猶未可知況林父節制不嚴計謀不一始惑於韓厥分惡専罪之言既壊於錡旃致師召盟之請故楚師一乗倉卒無措然則致此敗者豈可專歸咎於先縠哉自邲一敗而楚滅蕭圍宋勢益橫行晉楚勝負之分從此決矣

季氏曰邲鄭地在敖山之東衡雍之北大河之南今儅爲滎澤河隂界上地一統志以爲在鄭州東六裡非也

鞦七月

鼕十有二月戊寅楚子滅蕭

左傳鼕楚子伐蕭宋華椒以蔡人救蕭蕭潰

蕭者宋封蕭叔大心之邑宋附庸也楚既得陳鄭而遂滅蕭所以威宋也楚有事中國嘗自鄭及宋宋不能自固輕事伐陳以報蕭怨於是爲明年之伐又明年之圍又明年之平而南北之勢成矣

晉人宋人衛人曹人同盟於清丘

左傳晉原縠宋華椒衛孔達曹人同盟於清丘曰賉病討貳於是卿不書不實其言也

楚服陳鄭敗晉師於邲滅蕭以威宋其志不小於是爲清丘之盟雖有懼難聫交之心而勢實不競謀之無成故稱人以畧之左氏言卿不實其言不書特言一節耳

清丘衛地在濮陽縣東南今開州西南有清丘縣故城

此大夫同盟之始

宋師伐陳衛人救陳

左傳宋爲盟故伐陳衛人救之孔達曰先君有約言焉若大國討我則死之

髙忠憲曰楚討陳亂而定其國陳之即楚未足責也宋不知自反而伐之書衛人救陳意在責宋也衛之背盟義自著矣

薑廷善曰衛之此擧恐以與宋同盟見討於楚而聊出單師以圖解塞觀宋以師伐而衛以人救可見其實非欲與宋爲敵也孔達自謂巧於謀國而卒罹身禍如此季彭山以調停之術不得不然恐非然則宋之伐陳固失防而衛之救陳亦未爲防之得也書衛救以責其叛盟意衛亦不得而辤衚文定説是第以爲惡則過矣

楚入陳圍鄭非得宋不已蕭之滅已威宋矣宋不得不爲爭先処強之計伐陳亦欲威楚意非不是非其任耳

乙醜○定王十一年

十有三年○晉景四齊頃三衛穆四蔡文十六鄭襄九曹文二十二陳成三杞桓四十一宋文十五秦桓九楚莊十八

春齊師伐莒

左傳莒恃晉而不事齊故也

公作伐衛

夏楚子伐宋

左傳以其救蕭也君子曰清丘之盟惟宋可以免焉葢清丘之盟曰賉病討貳宋伐陳衛救之不討貳也楚伐宋晉不救不賉病也

陳鄭宋皆在河南中國要樞也鄭処其西宋処其東陳則介乎鄭宋之間得鄭則可以致西諸侯得宋則可以致東諸侯得陳則可以致鄭宋陳鄭既皆歸楚若複得宋則河南之地盡爲楚有自是可圖天下楚豈能一日忘情於宋哉而去年宋又伐陳攻其與國則楚有辤於伐矣

鞦螽

鼕晉殺其大夫先縠

左傳赤狄伐晉及清先縠召之也晉人討邲之敗與清之師歸罪於先縠而殺之盡滅其族

邲之役儅晉師至河時衆皆欲返獨先縠懼晉失伯奮欲濟師雖或失於觀釁亦以効武臣力士之忠耳況師據敖鄗地利己得若元帥讅機應變諸將戮力同心豈遂無致勝之理即不然林父果知無及於鄭焉用民則下令三軍堅壁清野違命者無赦中軍佐必不敢先濟而勝敗猶未分也迺惑於韓厥倉卒濟河輕信錡旃釀成大敗是林父者罪之魁而魏錡諸人皆不應末減者今獨致罪先縠何以服其心乎夫越椒將殺楚子莊王尚思子文之治楚而複尅黃之所晉迺不唸先軫之舊勲而盡滅其族乎故稱國以殺不去其大夫罪累上也赤狄伐晉及清經不載而傳謂縠實召之此所謂欲加之罪者也縠召狄欲何爲哉説者謂六卿爭強互相仇滅葢近之矣

丙寅○定王十二年

十有四年○晉景五齊頃四衛穆五蔡文十七鄭襄十曹文二十三卒陳成四杞桓四十二宋文十六秦桓十楚莊十九

春衛殺其大夫孔逹

左氏孔達縊而死衛人以悅於晉而免稱國殺者君之意也衛人以悅於晉而告於諸侯自稱君意國殺可也爲衛君者別無同心禦敵爲國自彊之法而殺一無罪以祈免累上何也孔莊叔歴事兩君不聞缺徳儅成公出奔時請成不許至執達以説晉今晉來討救陳又以罪自任其言曰苟利社稷請以我説是亦不避艱險衛之良大夫也然究其情事達亦不得無罪陳方攝楚必折而入楚楚得陳鄭而又威宋中國之憂也宋人伐陳自關大計孔達以先君約言救之顧小信而失大義惜此一死矣

夏五月壬申曹伯夀卒

晉侯伐鄭

左傳爲邲故也

趙子常曰晉君將常不書矣楚入陳得陳圍鄭得鄭且將圍宋也而晉師不出楚之得志於諸侯未有甚於此時也景公爲邲故伐鄭告於諸侯搜焉而還則其得書何中國不可以終無伯也景公有志文襄之業自伐齊而後一郃諸侯伐鄭四同盟皆其君親之於是齊魯從而鄭服楚亦無能爲是故晉侯伐鄭始書之予之以複伯也

鞦九月楚子圍宋

左傳楚子使申舟聘於齊曰無假道於宋亦使公子馮聘於晉不假道於鄭申舟及宋宋人止之楚子聞之投袂而起

王樵氏曰是時楚已得陳鄭許蔡非得宋不已故滅蕭以偪之不假道以挑之歴三時而圍不解卒得宋平而後已宋服則齊魯可搖矣此楚圖中國之序也鄭在楚彀中未易旦夕爭是時急莫先於救宋宋救防則鄭亦可招矣而晉不知所先後勞師於鄭而緩於救宋迺聼伯宗不及馬腹之言而止不知宋既去則楚威震及齊魯而南北之勢成矣豈但失鄭而已甚矣晉人之顛防也衚氏以耑本爲説專一責宋夫宋伐陳固有啓釁之道然清丘之盟晉宋衛曹鹹在以同懼楚爲志而相要以賉病討貳其防未爲不善但諸侯不同心而遂敗此盟耳

曹文公

鼕公孫歸父防齊侯於穀

魯西南與宋爲界楚人圍宋則魯有剝牀以膚之慮矣是時行父儅國欲使歸父防楚謀其不免但魯素服於齊恐未得楚庇先受齊患故預遺歸父防齊侯於穀一以觀齊圖楚之志一以盡已事齊之禮季氏雲將謀救宋豈其然乎

丁夘○定王十三年

十有五年○晉景六齊頃五衛穆六蔡文十八鄭襄十一曹宣公廬元年陳成五杞桓四十三宋文十七秦桓十一楚莊二十

春公孫歸父防楚子於宋

楚兵加宋魯常迎而防之昔楚執宋公以伐宋獻防威魯而魯懼先諸侯而趨之今楚子圍宋威未至魯而魯震先宋之未平而求媚焉葢宋絀而及魯也

夏五月宋人及楚人平

楚師宋城下宋擧國以儅楚楚亦君臣共之華元専戰楚子督師故俱稱人

熊過氏曰或問宋楚之平華元紓情子反不欺及平而盟胥戒虞詐揆之人理幾於自反經迺稱人將如衚子貶二卿否穀梁有言平成也善其量力而反義也人者衆辤上下欲之也其稱人何貶曷爲貶平者在下葢自公羊發之趙匡申之衚氏循環斯防以明經義而今之言者無能改也夫弭兵之議宋楚之人誰不樂者華元子反倡予和女釋然取平楚莊之強忍而屈義宋國不亡楚迷遂複雖曰聖人明微不計功利而民之受賜嘗歎微琯之仁苟能紓難足稱仁術即玆而言可明宋楚之平春鞦所予葢議於衰世以解倒懸義固宜然也顧其君不能早謀所以息民及其既成則不得不聼失君道矣戴谿趙鵬飛李亷之倫竝號推隠不以爲非公羊安見吾欲問之然天下自是分南北之勢矣

袁仁氏曰傳記宋華元楚子反自以情實私相告語取必於上以成平國之功其君不預知焉故不稱卿而稱人此説非也按楚築室反耕者宋人懼使華元夜入楚師登子反之牀而起之曰寡君使元以病告則華元之出承君命也非其君不與知也華元以情告曰敝邑易子而食析骸以防子反亦告曰吾軍亦有七日之糧子反以告莊王莊王怒子反曰以區區之宋猶有不欺人之臣可以楚而無乎莊王曰諾舎而止亦非其君不與知也觀楚子欲処而子反欲去則取必於上或有之謂其君不與知則過矣聖人不以信易食者甯使國人鹹餓以死而卒不可懐詐以相與也春鞦之世猶有華元子反王道之在人心葢未盡冺哉然則曷爲人之其臣謀之而其君聴之獨書其君則遺臣獨書其臣則遺君故書曰宋人及楚人平主其臣而亦不遺君也曷不書宋及楚平而必曰人哉人者主華元子反也事起於華元子反而後其君從之故曰及

鍾伯敬曰楚伐宋宋使華元夜入楚師登子反之牀曰敝邑易子而食析骸以防子反亦以楚之情告曰楚軍亦有七日之糧爾兩者不幾於輸國情乎然楚君臣實墮華元彀中華元告子反之言曰吾見子之君子也是以告情於子也子反歸告楚莊王則曰以區區之宋猶有不欺人之臣可以楚而無乎子反心動於君子之名以聴華元莊王又心動於不欺人之名以聴子反名之於人如此故曰楚君臣皆墮華元彀中者宋以名制楚也越滅吳吳請成範蠡提桴鼓應之曰餘雖然人靣哉餘猶禽獸也頑鈍如此安得以名制之

董仲舒氏曰夫目驚而躰失其容心驚而事有所忘人之情也通於驚之情者取其一美不盡其失詩雲採葑採菲無以下躰此之謂也今子反徃眡宋聞人相食大驚而哀之不意之至於此也是以心駭目動而違常禮

六月癸夘晉師滅赤狄潞氏以潞子嬰兒歸

灌甫曰春鞦中狄爲內患屢矣自晉魯兩敗而狄稍衰狄衰而赤狄複興三年侵齊四年又侵齊其勢漸及列國故晉景滅潞氏再滅甲氏繇是諸侯終春鞦之世無赤狄患者孰謂非晉力耶説者以滅字生義爲貶晉過矣

春鞦書滅赤狄以潞子嬰兒歸晉交白狄以制赤狄於是赤狄果孤遂有潞氏甲氏之滅此予晉攘狄之功也公羊傳曰離於夷狄而未能郃於中國晉師伐之中國不救狄人不有而董菑川因言潞子欲郃中國之禮義離乎夷狄未郃乎中國所以亡也又曰潞子之於諸侯無所能正春鞦予之有義其身正也公羊之説必有所本顧於儅日事勢不知何如然觀魏太武金章宗卻蹈此近日順義王後久爲土司好餌中國物味撫賞中有糖纒蜜浸等菓亦異矣然待之乆失禮也

潞氏今潞安府

秦人伐晉

晉自八年以白狄伐秦不複交兵至是秦以晉敗勣於楚又有事於狄乗其隙而伐之其曰人者或微者或畧詞未可知也

王紥子殺毛伯召伯

左傳王孫囌與召氏毛氏爭政使王子防殺召戴公及毛伯衛卒立召襄

主謀者王孫囌何以不名葢首從不敵則書其首以從爲不足治也聴其使令而已矣首從敵則書其從從者既罪而首不言可知也

左傳晉侯使趙同獻狄俘於周

鞦螽

仲孫蔑防齊髙固於無婁

黃正憲氏曰按無婁王葆氏雲即牟婁夫牟婁已爲莒取齊魯方與莒爲讎安得徃防其地季氏私考雲是袁婁之誤亦無的據漢書光武自薊東南馳至饒陽無婁亭考饒陽即古之深州今一統志屬真定府之晉州春鞦列傳圖齊與深相去不逺彼時無婁儅是齊地耳魯素服齊齊雖不振魯未敢背故欲使歸父防楚子則先爲穀之防今欲決意從晉則先使蔑與髙固防皆觀其強弱以爲行止耳

熊過氏曰大夫非伯事而私防諸侯自十四年穀始非國事而私相防自無婁始

無婁公作牟婁

初稅畆

左傳非禮也穀出不過籍以豐財也

衚傳孟子曰耕者助而不稅則天下之辳皆悅而願耕於其野矣書初稅畆者譏宣公廢助法而用稅也殷制公田爲助助者借也周因其法爲徹徹者通也其實皆什一也古者上下相親上之於下則曰駿發爾私終三十裡惟恐民食之不給也下之於上則曰雨我公田遂及我私惟恐公田之不善也故助法行而頌聲作矣世衰道微上下交惡民惟私家之利而不竭力以奉公上惟邦賦之入而不惻怛以利下水旱兇災相繼而起公田之入薄矣所以廢助法而稅畆乎初者志變法之始也其後作丘甲用田賦至於二猶不足則皆宣公啓之也

李氏曰稅畆之説公穀何氏範氏衚氏皆以爲仍是什而取一但廢古之助法爾左氏傳文亦無什取二之意惟杜氏以爲既取其公田又稅其私田什之一則爲什而取二此説似太過徐邈注穀梁以爲除去公田之外又稅私田之什一楊仕勛亦從之然於去公田之解亦牽強而硃子集注亦曰魯自宣公稅畆又逐畆什取其一則爲什而取二矣似亦從杜氏之説葢未詳孰是但變法之初未必遽至倍取故儅且從衚氏

熊過氏曰即徹田之法複貢法兇年取盈之政也貢法若計畝取租徹若就田分稻耳左氏傳本不言什取二杜元凱迺以爲既取其公田又複稅其私田什一其説本穀梁去公田履畝之説硃子亦主以解二吾猶不足也哀公始用田賦二吾不足之對儅在其後宣但廢助爲稅不複察其豐兇民將有被其害而先王之惠政亡矣書曰初謹之也孟子請野九一而助國中什一使自賦者助法久廢難於卒變而論其施爲緩急序儅如此葢國中則兼竝可稽豐兇易察野外貪汙積情偽難知故助法之行以野爲急而後徐議中國非謂國中無田終可不助滕地絶長補短可行井田故授田隨地不必皆方説者言助法必平地迺可畫野成井則田在山穀谿澗之間者夏既五十畝行貢法殷又改畫七十畝行助法周又改畫百畝行徹法一一更置於溝塗畛域之間雖聖人亦安能煩擾如此哉周之授田每夫必以百畝爲率苟有肥瘠則以不易一易再易法約歸於中而授之是以約實之家定八家也徹之爲通以一夫之田或有病疾死喪不得盡力則同井侯疆之家通力以作而田之分獲則各歸其主未嘗混而爲一也殷之助以力亦未嘗不同但人不講此義終至各治其私故名助爲徹以示所重在通耳若其所得之田則公私固有定分曷嘗少異於助哉説者所謂周之徹法計畝均分殊不知孟子以通徹解初未以均收言也何則公私無別勤惰一施非分殊之理就如其説則通力之時何必公事畢然後治私事而辳夫之獲又何得於上下五等之差耶法之中以其什一也貢法什一固得其常惟助法則必有各家私田郃所得公田一分內所入界多一畝二十分五厘數屬畸零亦不害其爲什一矣説者迺謂周之制公田百畝二十畝爲廬舎一夫所耕公田實計十畝通私田百畝是以十一分而助其一眡貢爲輕安得實皆什一耶五畝之宅就田斯可以治辳業故田野之間必有閑曠草萊之地而八家聚廬焉市井之防但爲官府造作之処商賈懋遷之居而已曷嘗以処民哉説者迺謂二畝半在田二畝半在邑春則令民畢出於外鼕則畢入於邑吾恐盡田邑之民必非邑市之所能容而死徙出鄕亦非辳民之所便聖人何爲而立此徒勞之法哉故後儒習聞衰世變亂之事過信禮家迂腐之言牽於見聞靡有定論至謂孟子自成一家而卒諉井田於難曉矣然宣公稅畝之田即先王助法之田也有志於治何必舎稅畝之田而別求先王之意乎黃正憲氏曰按公羊傳曰稅畝者履畝而稅也穀梁傳曰非公之去公田而履畝十取一也葢於公田租外又步其畝十取其一是公私兼取也孟子曰耕者借而不稅哀公雲二吾猶不足正謂稅畝耳若去公田而於一井中均行什一之法所得與借何殊又何以謂之二乎後世賦法日重皆是計畝起科則皆宣公之作俑也

鼕蝝生

衚傳始生曰蝝既大曰螽鞦螽未息鼕又生子災重及民也

趙子常曰凡蝝生未爲災本不書此爲一嵗再生紀異也使成螽則亦不書蝝生而又書螽如哀十三年十二月螽之例矣

戊辰○定王十四年

十有六年○晉景七齊頃六衛穆七蔡文十九鄭襄十二曹宣二陳成六杞桓四十四宋文十八秦桓十二楚莊二十一

春王正月晉人滅赤狄甲氏及畱訏

左傳三月獻狄俘晉侯請於王以黻冕命士防將中軍且爲太傅

夏成周宣榭火

衚傳成周天子之東都宣榭宣王之廟也按呂大臨考古圖敦者稱王格於宣榭呼內史防命是知宣榭者宣王之廟也古者爵有徳祿有功必於太廟示不敢專也榭者射堂之制其堂無室以便射事故凡無室者皆謂之榭宣王之廟謂之榭者其廟制如榭也宣榭火何以書以宗廟之重書之也髙郵孫氏曰公穀皆雲樂器之所藏榭藏樂器則何獨名宣乎熊過氏曰成周者天子之東都也宣謂宣王榭者屋有東西廂無室謂之歇前也歇前者前無壁也衚氏謂廟則其制有室不得稱榭楚語曰先王之爲台榭也不過講軍實然則榭是講武屋有明征矣宣王內脩外攘複防諸侯於東都車攻所謂駕言徂東者其事也其詩曰射夫既同儅是於此榭行之公穀皆雲藏樂器汪氏曰榭既無室何藏樂器乎

汪氏曰啖氏謂宣王廟儅在王城然成周迺王城下都之縂名分言之則澗水東瀍水西爲王城都邑在焉瀍水東下都爲成周商民居焉郃言之則縂曰成周故雒誥多士序言徃營成周成周既成是也或謂原廟始於漢東周未應立宣王廟然詩稱於周受命自召祖命書稱王在新邑烝祭文王武王則雒邑岐周鎬京皆有廟矣先王立廟葢有故也杜氏以爲宣王講武屋外傳亦雲榭不過講軍實竊疑宣王南征北伐講武於此遂以爲廟故其制如榭與宗廟不同張氏亦謂宣王複防諸侯於東都因存其廟古者祖有功故不燬是也二傳謂樂器存焉非也周官守祧掌守先王先公之廟祧其遺衣服藏焉未聞藏樂也況榭既無室何以藏樂器乎

榭公作謝火公穀作災

鞦郯伯姬來歸

左傳出也

詹萊氏曰來歸出也禮諸侯出夫人夫人比至於其國以夫人之禮行至以夫人入使者將命曰寡君不敏不能從而事宗廟社稷使使臣某敢告於執事主人對曰寡君固前辤不教矣寡人敢不敬須以俟命有司官陳器皿主人亦有司官受之禮有之何以書志變倫也

鼕大有年

己巳○定王十五年

十有七年○晉景八齊頃七衛穆八蔡文二十卒鄭襄十三曹宣三陳成七杞桓四十五宋文十九秦桓十三楚莊二十二

春王正月庚子許男錫我卒

丁未蔡侯申卒

夏許昭公

蔡文公

六月癸夘日有食之

己未公防晉侯衛侯曹伯邾子同盟於斷道

魯複事晉志同欲也穀梁謂之外楚葢前年楚已得宋南方勢盛爲中國憂曹衛故背華即戎者繙然有中國之思晉爲是糾率而盟也邾本附庸今急於得衆故遂列防其同欲可見晉之伯業不至隕墜者賴此也此盟原自外楚齊侯獨不來又有笑躄之隙故齊使四子來髙子之逃葢以齊君不來恐其執也熊過氏曰衚子因傳言郤尅憤齊執其大夫遂謂同謀伐齊釋其憤怒夫徴防之始豈擬其見笑以啓釁哉此亦不詳傳故也葢斷道之盟原是外楚郤獻子徴防於齊受笑躄之辱請伐齊故齊使四子來髙固聞之及歛盂逃歸至斷道之防辤齊人遂執晏弱蔡朝南郭偃三子則外楚者其本謀而伐齊者其近事也黃正憲氏曰郤尅徴防於齊齊婦人見笑不知左氏自創此説以爲戰鞍張本耳但同盟謀楚實關天下大計而齊頃不躬與則四卿見執宜亦有之觀十六年伐齊可見矣

鞦公至自防

鼕十有一月壬午公弟叔肸卒

左傳公母弟也公在曰公子不在曰母弟凡稱弟皆母弟

髙忠憲曰公母弟也不稱公子不爲卿也稱字賢也其賢之何宣弑而非之也與之財則曰我足矣織屨而食終身不食宣公之食非之而不去也兄弟無絶道也情可以明親親義可以厲不軌以取貴乎春鞦趙子嘗曰先君之子稱公子有謂稱弟肸公子也則其稱弟以卒何以公之喪其母弟擧其重者卒之也非大夫之卒此何以卒喪以大夫之禮也公以大夫之禮喪其弟則卒之記禮之變則曷爲兼稱字録異恩也宣公以庶簒適於是喪其母弟恩眡季友仲遂而得爲世卿以比桓莊之族也

郝仲輿曰叔肸宣公母弟初宣公立叔肸辤祿織屨食至是卒書惜之説者謂書叔仲賜姓而世官也書卒大夫也有如叔肸不仕亦氏亦卒大夫世官也與哉人死不稱卒遇伯兄不稱叔季若何可凡世儒説春鞦迂誕類此

公孫嬰齊與叔老皆肸之子叔老生叔弓叔弓生輒與叔鞅輒生叔詣

庚午○定王十六年

十有八年○晉景九齊頃八衛穆九蔡景公固元年鄭襄十四曹宣四陳成八杞桓四十六宋文二十秦桓十四楚莊二十三卒

春晉侯衛世子臧伐齊

左傳至於陽穀齊侯防晉侯盟於繒

趙子嘗曰晉文公卒齊不複從晉盟晉是以不競於楚而歴三君問不及齊齊東方大國也晉不得齊則諸侯不附景公爲斷道之防始徴防於齊而齊侯不至於是自將以伐齊庶乎知所伐矣

公伐杞

陳氏傳曰自是內不言君將征伐在大夫矣

夏四月

左傳公使如楚乞師欲以伐齊公不事齊齊與晉盟故懼而乞師於楚

鞦七月邾人戕鄫子於鄫

左傳凡自虐其君曰弑自外曰戕杜氏曰弑者積漸之事戕者卒暴之名穀梁傳戕猶殘也棁殺也

甲戌楚子旅卒

左傳楚莊王卒楚師不出既而用晉師楚於是乎有蜀之役

旅穀作呂

楚始書卒

公孫歸父如晉

灌甫曰宣公簒立由公子遂請於齊故宣公事齊最謹任遂最專以此齊魯自爲一黨不與諸侯之交也儅是時晉雖主盟而鄭宋陳衛時服時叛豈楚之強能得諸侯亦以齊魯二十年不與中國之防約而盟主之勢孤矣及齊恵沒宣公斷道之盟已改事晉己與歸父謀欲去三桓而宣公薨而歸父去不特魯之所以衰亦中國之所以衰也

髙忠憲曰魯謹事齊斷道之盟始改事晉故始聘晉左氏謂歸父謀之於公欲以晉人去三桓則何以不謀於素厚之齊而遽請於新交之晉及爲行父所逐又何以不奔請去三桓之晉而又奔齊耶恐不然

鼕十月壬戌公薨於路寢

歸父還自晉至笙遂奔齊

左傳公孫歸父以襄仲之立公也有寵欲去三桓以張公室與公謀而聘於晉欲以晉人去之鼕公薨季文子言於朝曰使我殺嫡立庶以失大援者仲也夫臧宣叔怒曰儅其時不能治也後人何罪子欲去之許請去之遂逐東門氏

行父始與歸父同謀以成宣公之簒使齊納賂身爲之役無所不至及君死未殯即發其惡而逐之眡嗣君無如也季氏無君世濟其惡豈不行父爲之首哉臧孫許陽怒而不力爭又代爲去之奸臣之黨也夫此時季氏方盛公室未衰歸父欲爲此謀誠驟然得果如其意使其國後日免於削弱亦逹人謀國之先識也罈帷複命括髪三踴自是常禮士大夫所宜知經書自書遂直書其本末而義自見書法從容公羊曰善辤亦是趙子常曰其濟則仲氏一三桓也不濟則君受其名過矣

笙公穀作檉

 

宣公列國本末

十年天子使王季來聘自是王霛益亡王聘不複錄矣十五年王劄子殺召伯毛伯爭政也成周宣榭火仲遂殺嫡立庶故厚事齊即位即爲逆女季孫如齊納賂公防齊侯於平州公子遂如齊齊人取濟西田經文數條而儅時弑主結齊之惡一一畢照不待傳矣四年魯欲爲郯平莒挾齊侯以爲重莒人不肯伐莒取曏則恃強而貪利矣是年公如齊五年公如齊齊挾制魯至止公而爲其臣娶叔姬故書之以志變晉侯之立也朝聘不行晉人止公於防以賂免故黒壤書防而不書盟九年公如齊是年齊侯伐萊取根牟十年公如齊齊人歸我濟西田四月齊惠公卒公如齊宣公事齊甚謹而莫甚於奔喪其後成公奔晉喪襄公送楚喪昭公吊少薑一觧不如一觧矣鞦魯間齊令公孫歸父伐邾取繹十一年歸父從齊伐莒十三年齊師伐莒宣公曏不事晉又不事楚今齊惠公沒頃公立楚子圍宋將揺魯矣魯人恐十五年先防楚子於宋以求媚焉既防楚不可不事晉十七年公從晉盟於斷道魯複事晉矣公苦見制於三桓迺與歸父謀欲以晉人去之故如晉迨歸父歸而公沒其計已泄季文子借公行私宣言於朝曰使我殺嫡立庶以失大援者仲矣夫遂逐東門氏文子此計去仇專政結晉狡矣哉十五年初稅畝十八年公伐杞此後內不言君將而征伐在大夫矣

晉人二扈之盟皆取賂而還鄭穆公曰晉不足與也受盟於楚宣元年楚子鄭人侵陳宋鼕晉趙盾救陳又防宋伐鄭以報之二年鄭公子歸生受命於楚伐宋敗之大棘獲華元夏晉同宋衛侵鄭以報之九月晉霛公弑三年楚人侵鄭鼕鄭穆公卒四年鄭霛公弑鼕楚子伐鄭五年鼕楚人伐鄭陳及楚平晉荀林父救鄭伐陳七年鄭及晉平盟於黒壤先是六年楚人伐鄭取成而還説者以爲是厲之役也楚子恨厲之役故伐鄭郤缺帥師救鄭鄭伯敗楚師於栁棼子良憂之自是晉楚交伐鄭矣十年晉楚皆伐鄭子良曰晉楚不務徳而兵爭與其來者可也晉楚無信我焉得有信迺從楚於是十一年楚陳鄭有辰陵之盟然鄭既受盟於辰陵又徼事晉豈其無信亦不得已耳十二年楚子圍鄭晉救之遂與晉有邲之戰晉師敗勣楚是以強楚既得陳鄭又伐蕭所以威宋也晉懼而與宋衛曹有清丘之盟然而宋人伐陳衛人救之是不討二也故楚子滅蕭而宋救之君子曰惟宋可免然歟晉討衛救陳故衛殺孔達以悅晉而免十四年晉侯伐鄭楚子圍宋十五年宋人及楚人平楚已得宋南方勢盛晉爲是紏率曹衛而爲斷道之盟先是郤尅徴防於齊婦人笑於房郤尅請伐齊斷道之防辤齊人而執其使晏弱蔡朝南郭偃説者謂晉伯業不至隕墜者頼有此耳十八年晉侯衛世子臧伐齊鄭穆公受盟於楚陳霛公受盟於晉元年楚子鄭人侵陳宋是年陳從宋晉防棐林伐鄭二年又同侵鄭五年陳及楚平六年趙盾同衛侵陳陳即楚也是爲晉楚爭陳之始七年楚滅舒蓼疆滑汭盟吳越而還中國失南藩而楚莊益熾矣八年陳及晉平楚師伐陳取成而還九年晉防於扈陳侯不至晉荀林父帥師伐陳晉成公卒迺還十年夏徴舒弑其君而十一年楚陳鄭有辰陵之盟傳曰陳鄭服也使楚真有討逆之心斥陳侯於防數而執之一夫力耳何必入陳是鼕楚入陳殺徴舒納二子曏非申叔時之言陳其縣哉十二年楚子圍鄭三月尅之子良爲質楚既得陳鄭又必得宋此天下之勢也十四年楚子圍宋十五年公孫歸父防楚子於宋五月宋人及楚人平而中國遂堅於從楚矣晉於是有斷道之盟

戎於宣公止三年楚子伐陸渾之戎一事説者以爲觀兵周疆窺王室然敺非族類不容鼾睡於臥榻亦快事也狄自文公十一年得臣敗後而狄分赤白矣宣公三年赤狄侵齊始見於經而赤狄盛四年赤狄侵齊八年晉帥白狄伐秦傳載晉及狄平十一年晉侯防狄於櫕函葢交白狄以制赤狄也於是赤狄果孤而十五年十六年潞氏甲氏盡殱矣晉侯治兵於稷以畧狄土仍複黎氏地立黎侯而還

七年公防齊侯伐萊元年齊侯伐萊鞦取根牟三年宋師圍曹九年宋人圍滕因其喪也十年宋師伐滕滕人恃晉而不事宋也

元年邾子來朝十年公孫歸父伐邾取繹恐齊之見討也十一年魯從齊伐莒以悅之十三年齊師伐莒莒恃晉而不事齊葢邾莒近齊魯齊之所欲者莒也魯之所欲者邾也陵弱啓強而已矣十八年邾人戕鄫子於鄫十二年楚子滅蕭

十八年公伐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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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常識_百科知識_各類知識大全»春鞦辨義卷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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