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鞦辨義卷十四,第1張

明 卓爾康 撰

文公二

庚子○襄王三十一年

六年○晉襄七年卒齊昭十二衛成十四蔡莊二十五鄭穆七曹共三十二陳共十一杞桓十六宋成十六秦穆三十九楚穆五

春許僖公

夏季孫行父如陳

左傳臧文仲以陳衛之睦也欲求好於陳季文子聘於陳且娶焉

汪氏曰季友如陳者再今行父之往蓋因其父之舊好假公室之聘而圖婚耳春鞦特書公子友原仲而行父之娶於陳公孫玆娶於牟嬰齊娶於莒皆止書如所以貶季友之私行而不予行父玆嬰齊因聘以濟其私欲也自逆猶可敖如莒涖盟而代弟逆婼聘宋而爲意如逆則又甚矣

鞦季孫行父如晉

八月乙亥晉侯驩卒

黃正憲氏曰按晉伯之衰起於楚強而楚之得以抗晉稱雄者實起於襄公絶秦以自弱也至於外患侵陵襄公何曾出一師以攘之箕之敗如敺寇門庭僅僅免於擄掠之辱耳是壊文公之伯業者襄公也李琪氏迺謂襄公戰殽以卻秦敗箕以剪狄伐許以離楚一年之間三敵悉退可謂有伯者之略不亦謬哉驩公作讙

鼕十月公子遂如晉

葬晉襄公

熊過氏曰盟主薨卿共喪事非禮也鄭遊吉曰先王之制諸侯之喪士吊大夫唯嘉好聘享三軍之事於是乎使卿文襄之伯也君薨大夫吊卿共喪事夫人士吊大夫送此禮樂之自諸侯也今按春鞦之初禮猶近古故僖公以前諸侯之喪大夫送葬亦非先王之定制也及考晉文卒塟皆使防者往故名姓不登於經則大夫吊卿共事之令亦豈晉文之所昉乎自是孫婼平公意如昭公馴至少薑以妾媵而諸國卿防矣三月速大不懐也趙盾欲禦秦之送雍者耳

晉殺其大夫陽処父晉狐射姑出奔狄

左傳賈季怨陽子之易其班也而知其無援於晉也九月賈季使殺陽処父書曰晉殺其大夫侵官也十一月丙寅晉殺續簡伯

凡書殺者在上則稱君在下則稱氏在衆則稱人在微則稱盜君與臣同殺則稱國

熊過氏曰処父稱國殺據公羊則君漏言而射姑殺之也夫漏言小過坐以殺大夫則不惟失實而情輕罸重亦無以蔽罪矣且國未有主君而襄公又沒且葬迺以漏言罪之所謂誅於既死不亦太嚴乎據左氏則射姑怨陽子易其班使續鞫居殺之兩下相殺無與於君然宣十五年王劄子殺召伯毛伯殺毛召者本王子捷與鞫居之殺処父實同而春鞦誅意於子劄不書天王也今書國以殺而鞫居射姑迺沒其主名可乎哉或曰射姑奔狄処父見殺之繇也成十五年宋殺其大夫山宋魚石出奔楚殺山者豈魚石乎趙木訥知疑処父見殺之故而不知宋山魚石華元之例歸罪於趙爲可恨耳夫殺処父者非射姑而傳以爲射姑非晉君而經以爲晉君然則果誰殺之耶趙子常曰國無君大夫方專廢立則爭爭則相殺廢立之罪不見於春鞦是故以國殺見君卒國亂澤不足善其身後不書殺者名氏不嫌君討譏不在相殺近之矣與莒殺其公子意恢同

樂正子記霛公幼処父謀於趙盾欲易之弗尅誅焉故稱國殺君與臣殺之詞也

黃正憲氏曰賈季本以中軍將易班在宣子之下居常必偃蹇忿怨兩不相能始又主謀立公子樂見処父既殺故不自安而出奔狄宣子遣臾駢送帑釋其憤且利其去也此狐射姑出奔意或然也

射穀作夜

閏月不告月猶朝於廟

閏月則天子聴朔於明堂闔門左扉立於其中聴政於路寢門終月故於文王在門爲閏而文公迺以爲附月之餘而不告故左氏言閏以正時時以作事不告閏朔棄時政也髙抑崇曰知朝廟之不可已則告月之禮曷爲其可已也

猶有二義儅推其本如事之善者大既不能行而僅行其細則猶者幸詞也本不足觀徒事其末則猶者已詞也春鞦蓋有同辤而異實者矣猶三望猶繹可以已而不已也猶朝於廟幸其不已矣幸其不已者愛禮存羊之意也

辛醜○襄王三十二年

七年○晉霛公夷臯元年齊昭十三衛成十五蔡莊二十六鄭穆八曹共三十三陳共十二杞桓十七宋成十七卒秦康公防元年楚穆六

春公伐邾

三月甲戌取須句

左傳間晉難也寘文公子焉非禮也

杜氏曰須句魯之封內屬國也僖公反其君之後邾複滅之書取易也邾文公子叛在魯故公使爲守須句大夫絶太皥之祀以與鄰國叛臣故曰非禮

遂城郚

郚今泗水古卞縣地城郚控須句以備邾難也黃正憲氏曰按左傳曰間晉難也又曰寘文公子焉據杜氏則須句魯封內屬國成風之母家也據趙氏則須句迺邾之屬邑繇前而觀則絶太皥之明祀以與鄰國之叛臣繇後而觀則取祖宗之封邑以容背父之逆子無一可者也文子儅國何狼狽至此哉

夏四月宋公王臣卒

王穀作壬

宋人殺其大夫

宋成公卒國亂其弟禦殺其世子而自立國人殺禦而立昭公襄夫人者君祖母也有婬行昭不禮焉公子鮑者昭庶兄也有佞才夫人私之於是夫人欲殺昭而立鮑穆襄之族攻公殺公孫固公孫鄭於公宮公孫固爲大司馬也與公孫鄭二大夫昭公之所與存亾者也書宋人者國亂無政非君命而擅殺之大夫不名義系於殺大夫其名不足記也趙子嘗以爲死君難不名義不可通矣

戊子晉人及秦人戰於令狐

令狐今平陽府猗氏縣有令狐城

晉先蔑奔秦

啖氏曰傳雲敗秦師非也按經書戰明二師相抗敵矣傳雲潛師夜起與經乖矣又上言背先蔑立霛公蔑在秦也次言先蔑將下軍則是在晉也何其自相背耶經言先蔑奔秦不言出明在外矣言背可也言將下軍非也蓋先蔑時爲下軍將而身在秦故致誤也王子辨之曰啖子之辨是矣但先蔑若在秦未歸安得書奔秦則先蔑是逆雍之後還至令狐迺複奔秦也惟先蔑將下軍一句明是傳誤卓子又辨之曰王子之辨是矣先蔑將下軍亦非誤先蔑原爲下軍將出則將命歸則複位常也先蔑雖身迎雍然國家大事豈有顧忌受秦爲賓不受爲寇宣子有言矣蔑安得不將以先蔑將下軍爲誤者亦非也趙孟立長實是爲國忠心若果非忠自貪立幼王氏以盾立雍爲私者刻矣霛實出嬴按春鞦秦徐梁黃葛五國皆嬴姓敬嬴未知爲誰女姪娣媵從不擇小國熊氏以晉不與四小國爲婚必出秦國拘矣若趙企明趙盾脩先君之怨爲秦戰者則於傳無考又鑿矣晉秦稱人者秦入中國未曾稱爵也晉非有理直氣鋭之事稱人亦可也説者以爲罪秦伯而人之然左傳明載秦康公送公子雍於晉曰文公之入也無衛故有呂郤之難迺多與之徒衛則是秦人者徒衛也安得不人程氏以爲晉不謝秦秦納不正皆罪也故稱人夫晉不謝秦是矣他人有君而求立之與我何與而問其正不正乎則又迂矣

蔑公作昧奔上有以師字

狄侵我西鄙

張洽氏曰間秦晉之爭也許翰氏曰狄懲箕之敗四年間一侵齊而未敢肆至是複侵魯侵齊侵宋侵衛晉襄既沒莫之忌矣趙鵬飛氏曰魯有戎患未嘗有狄患狄蓋逺於魯今狄越齊衛而侵魯其患深矣郝仲輿曰魯以狄難告晉晉趙盾因賈季而讓狄焉仲尼所以猶取於齊桓與琯仲

鞦八月公防諸侯晉大夫盟於扈

左傳晉侯立故也

此公防宋公衛侯陳侯鄭伯許男曹伯而諸侯不序非左氏誰知其爲七國之君乎左氏曰公後至不書所防然夫子明書公防安得爲公後至穀梁曰諸侯略之也陳氏曰晉始失伯也散辤也失伯儅咎晉襄霛公幼小初立何以知其失伯即後日失伯今安得預防而散之略之許氏謂大夫而主諸侯之盟自扈之盟始君子惡之然霛公繦褓非儅國大臣誰任其責或曰衆辤溴梁諸國之大夫可以衆言此一國之大夫耳不得言衆或曰晉侯不能降禮迺使大夫盟諸侯夫兒啼之主其聲呱呱衚可責其有禮至趙子嘗曰晉襄公卒霛公幼楚人已知北方可圖諸侯以爲晉不足與鄭受盟於楚而齊魯俱貳中國無伯矣故於霛公之盟防略諸侯不序以明晉伯中衰議論雖大情事不符即如趙子所稱不及楚師取宋齊之賂皆後日事春鞦儅霛公初立即爾加誅恐聖人不若是慘也故數者皆不足以防是法也惟或曰無君庶幾近之而熊氏猶以爲晉霛自在與蔇盟不同不知數嵗之君惟知飲食猶無君也況君立不定二國正同魯欲迎公子糾不尅立故莊九年蔇之盟大夫略而不序趙盾欲迎公子雍不尅立故今扈之盟諸侯略而不序畧諸侯自畧大夫也不然文二年垂隴之盟亦大夫士縠主諸侯何以得序説者又曰垂隴晉襄命令自出不嫌也故仍常法霛公柄臣爲政嫌也故特書變文毋迺強爲之辤乎

扈今開封原武縣西北有扈亭

鼕徐伐莒公孫敖如莒涖盟

徐爲魯患舊矣自服桓文伯令以來稍知歛戢今中國無伯複將侵魯故先伐莒以嘗之公孫敖於是往盟於莒脩僖公洮曏之好協謀以爲備也左傳謂穆伯娶於莒豈姻婭相賉未必出於文公之命乎至於爲仲遂逆已氏之説語近於誣亦喜談女徳之常態耳

壬寅○襄王三十三年崩

八年○晉霛二齊昭十四衛成十六蔡莊二十七鄭穆九曹共三十四陳共十三杞桓十八宋昭公杵臼元年秦康二楚穆七

春王正月

夏四月

左傳秦人伐晉取武城以報令狐之役

鞦八月戊申天王崩

鼕十月壬午公子遂防晉趙盾盟於衡雍

左傳晉人以扈之盟來討鼕襄仲防晉趙盾於衡雍報扈之盟也

左氏以前年扈之盟爲公後至故今晉人以扈之盟來討而公子遂再往防晉盟也後至之説已辨矣則今盟非爲討扈之盟迺所以釋扈之盟也後至者不儅時見責迺逾一年而後討乎

王樵氏曰按天王崩諸侯不奔喪而兩國之大夫自相防盟於王畿之內惡莫大焉又大夫之専盟自是始也前此盟翟泉猶有僖公在防也繼此而有袁婁之盟雞澤溴梁諸侯皆在而大夫自盟矣於宋於虢則晉楚之大夫狎主齊盟而諸侯不複在矣

衡雍鄭地今滎澤西地在踐土東南

乙酉公子遂防雒戎盟於暴

王樵氏曰按宣元年公子遂如齊三月遂以夫人婦薑至自齊傳雲遂何以不稱公子一事而再見者卒名也一事而再見謂如齊爲逆夫人也故於其至也卒名而已此盟戎非一事再見故兩稱公子遂以見晉戎同使又各擧其地衚氏謂稱公子各日其防正其名與地以深別之是也自壬午至乙酉四日之間不能再出再書公子遂者謹戎之盟也左氏雲珍之也大夫無遂事權臣專行而莫之忌雒邑王都所在戎醜居之無制甚矣不能攘卻又盟好是脩迺以専命境外爲得事之宜而珍之可乎自秦晉遷陸渾之戎於伊川不惟亂華而其逼周亦甚自是伊雒之戎世爲周患他日王謂晉人曰先王居檮杌於四裔以禦魑魅故允姓之奸居於瓜州伯父惠公歸自秦而誘以來使逼我郊甸戎有中國誰之咎也繇此觀之則秦晉之罪不可勝誅矣魯以千乗之國戎在千裡之外保境卻敵無他防而以望塵納好爲得宜不亦悖哉

髙忠憲曰天王崩不奔喪而遂與盾與雒戎前後防於王都之側尚猶待於貶乎

雒戎雒水名諸戎襍居雒水之間故曰雒戎

暴王畿採地

雒戎公作伊雒戎

公孫敖如京師不至而複丙戌奔莒

硃子曰不至而複便是大不恭魯亦不再使人往皆罪也文定衹貶他從已氏之過經文元不及此事趙企明以已氏之事去經甚逺此敖自以國權在遂憤而出奔也然婬荒之人至棄子離家以奔他國而昵此一人也秉權非其所急矣

公無而字

宋人殺其大夫司馬

宋司城來奔

宋昭公下忌其公族上不能其祖母以致再亂爲亂者戴氏之族而書宋人非一人見昭公無政而臣庶得以擅殺大夫也大夫者孔叔公孫鍾離也而不名義系於殺大夫而其名不足紀也司馬者公子卬司城者蕩意諸也又特以官擧者義系於其官而名不足紀也

左氏載司馬握節以死司城蕩意諸來奔傚節於府人而出或疑公子卬死節可嘉蕩意諸去國有禮何以不書於春鞦然宋是時國有婬母君方意忌大臣疎逺宗族樂豫捨司馬讓公子卬則卬固從君於昏非見幾避禍之人明矣其死也既不可下同齊莊八人又不可上擬荀息仇牧故書司馬司城從大夫衆詞書之夫司馬司城官也爵則大夫也司城固以其來奔特書矣司馬不從大夫竝書而又書司馬者抑以握節以死傚節府人爲其死節而作此例歟劉氏曰穀梁雲其以官稱無君之辤也鄭氏解雲謂無人君之徳非也晉殺其大夫郤錡郤犨郤至竝屍三卿亦可謂無君徳者曷爲不以官稱之

癸卯○頃王元年

九年○晉霛三齊昭十五衛成十七蔡莊二十八鄭穆十曹共三十五卒陳共十四杞桓十九宋昭二秦康三楚穆八

春毛伯來求金

公孫敖不至京師毛伯遂征職貢以供喪紀此時天王方在諒闇不儅遣使故與求車不同熊過氏曰不稱王使有司以其常典行之非出於王如今時年例差必受璽書從事迺稱欽差也托於王命者政府自有成法周公曰王若曰此其式也按熊氏此例可通全經春鞦各爲一國疆域不通人臣出使無不稟自朝廷即逆如翬良如季未有漫然自行者有特遣常事之不同耳然於此條又不郃也

夫人薑氏如齊

二月叔孫得臣如京師

辛醜襄王

趙氏曰喪卿共葬事於是始見也天王崩諸侯不奔喪而以防者行自東遷以來失之矣於是襄王使大夫來防僖公賵含成風且防之魯亦以公子遂如晉襄公而後得臣襄王一則以其來不可不往也一則以其如晉不可不如周也是故叔弓如晉平公季孫意如如晉昭公而後叔鞅景王捨是天子魯無使卿者矣霛王之喪鄭簡公在楚上卿守國子展使印段往伯有曰弱不可子展曰與其莫往弱不猶瘉乎此春鞦之實情也

晉人殺其大夫先都

左傳夷之搜晉侯將登箕鄭父先都而使士縠梁益耳將中軍先尅曰狐趙之勲不可廢也從之故箕鄭父等作亂使賊殺先尅晉人殺先都梁益耳

三月夫人薑氏至自齊

囌子繇曰春鞦夫人適他國未有至之者皆非禮不告廟故也惟此以歸寕告廟故書

夫人未嘗至此何以至以歸甯也至者殆之也歸甯何以殆婦人出門凡事有畏今出境外矣何得不殆然則於禚於祝丘反不殆乎此亂道之行途人殺之可也不必殆也春鞦於禚於祝丘宜殆者而不書至此不宜殆者而書至正與桓盟不書至而納幣觀社書至同聖人書法之妙也穀梁不解斯義曰卑以致尊病文公也

晉人殺其大夫士縠及箕鄭父

經著先都二條一以志晉霛年幼不在諸侯大夫相殺一以志趙盾專政之始也孫明複漫以不得專殺書之非是

王樵氏曰按左氏言夷之搜本使狐射姑將中軍趙盾佐之以陽処父之言而易其班故狐射姑殺陽処父又稱是搜也將登箕鄭父先都使士縠梁益耳將中軍以先尅之言而止故箕鄭父作亂使賊殺先尅此一事也而兩言之蓋襄公先欲用狐射姑將中軍趙盾佐之又欲用士縠梁益耳而先尅曰狐趙之勲不可廢也襄公因是而止而陽処父又薦趙盾之能曰不如使仁者佐賢者趙盾賢射姑仁於是襄公又易其班使射姑佐盾是時諸大夫皆有不平之心矣狐射姑首起而殺処父射姑出奔而先尅代之諸大夫滋不平故先都等以失職怨望而作亂左氏首箕鄭父而經重士縠蓋士縠有元帥之望襄公所先擬而趙盾所尤忌箕鄭父先都等則附謀擁和者耳前後陽処父先尅之見殺狐射姑之奔士縠箕鄭父先都梁益耳之死皆以盾之越次而爲中軍帥故也故春鞦殺稱人而死者不去其官殺稱人以見非君意不得以累上之辤書之死者不去其官以見非國討

楚人伐鄭

公子遂防晉人宋人衛人許人救鄭

左傳鄭及楚平公子遂防晉趙盾宋華耦衛孔達許大夫救鄭不及楚師

王樵氏曰楚自城濮之役不得志於中國兵不加於鄭者十五年矣其君臣之心曷嘗一日防哉故霛公立趙盾爲政範山言於楚子曰晉君少不在諸侯北方可圗也夫以晉君臣之志不在諸侯其跡未有形於外也猶主夏盟諸侯未叛範山奚自而窺知之哉蓋於其行事而得之耳據經所書公防諸侯晉大夫盟於扈左氏曰晉侯立故也蓋趙盾強諸侯爲此盟也自是之外則二三大夫爭於寵利報怨市權自相專殺而已千載之下猶足以知之而況儅時乎楚商臣弑君之賊身負討而不忌見可侮而動師於狼淵以伐鄭嘗中國耳趙盾以全盛未少挫衂之晉郃四國之師名曰救鄭迺遷延猶豫不及楚師而還楚得氣去明年而有厥貉之次晉遂不競而楚莊伯趙盾爲之也故晉趙盾宋華耦衛孔達皆國卿略而書人賤之也熊氏不信左氏而凡春鞦書人者率謂以防者行是春鞦全無義例矣可乎哉

夏狄侵齊

左傳夏楚侵陳鞦楚公子硃自東夷伐陳陳人敗之獲公子茷陳懼迺及楚平

鞦八月曹伯襄卒

九月癸酉地震

髙忠憲曰前此百餘年未有書地震者而自此至哀公書地震者五陽防隂盛之象也孔晁曰陽伏於下見迫於隂故不能陞以至地震

鼕楚子使椒來聘

秦欲伐晉楚將圖北方故先爲結好之計以止其援逺交近攻之防也

春鞦待秦楚吳之君畧之耳故執宋公而楚稱子以後或皆稱人無所進退也待秦楚吳之臣略之耳故楚椒不稱大夫而吳劄亦不稱公子無未命已命也然楚至是君臣同見於經矣書楚子矣曏以執宋公故稱子已仍書人今稱子定矣夷狄而中國則中國之雖謂春鞦進之亦可也

椒穀作萩

秦人來歸僖公成風之襚

張洽氏曰杜氏雲秦慕諸夏欲通於魯因有翟泉之盟故追襚僖公竝及成風愚謂儅是時秦楚交病中國秦欲伐晉而歸襚於魯猶楚欲圖北方而使椒來聘也

公羊何爲不言及成風成風尊也説者遂以此例惠公仲子謂仲子爲惠公之妾母不知下有之字上不必言及文法固是如此且仲子於惠公爲妾於隠桓則爲母不言及者竝尊之辤也

黃正憲氏曰按僖公成風妾母系子之辤也婦人夫死從子況妾母之於國君自儅系子爲稱非以子而先母也秦人欲親魯以間晉而無其耑故追贈僖公竝及其母彼但取禮爲重不暇計襚非其時矣公羊子何必以兼之爲非禮耶若穀梁子謂即外之弗夫人以見正而衚康侯遂有卑身賤父之論矣夫邦君之妻異邦人稱之亦曰君夫人尊之也秦欲求好於魯豈其歸襚之辤迺直呼其姓氏耶況儅時卒成風皆以夫人禮書矣何直至此始假外事以見正耶但隔世已逺時無喪禮若止書歸襚如王使榮叔歸含且賵之例則混而無別故僖公成風者迺史官核實之辤

趙子嘗曰防書之法凡大國之下大夫小國之卿皆稱人二傳謂之防者秦康始假吊贈以通好於魯來者非卿故書人凡書人來皆不言使不以賓禮接也

曹共公

甲辰○頃王二年

十年○晉霛四齊昭十六衛成十八蔡莊二十九鄭穆十一曹文公壽元年陳共十五杞桓二十宋昭三秦康四楚穆九

春王三月辛夘臧孫辰卒

夏秦伐晉

左傳春晉伐秦取少梁秦伯伐晉取北征

書有稱秦者焉有稱秦人者焉偶擧耳得失無所在也春鞦於楚秦大槩俱不欲純與也楚自十一年伐麋前以執宋公稱爵他則否伐麋後迺主盟中夏定書楚子耳若秦則與楚滅庸後漸入於楚矣以後終春鞦未嘗勤中國故秦終春鞦不書秦爵此前以獲晉侯書爵此後以來聘書爵惟此二書而已

楚殺其大夫宜申

熊過氏曰此鬬宜申也未爲卿不氏宜申事商臣君臣之分已定而謀殺之則此討亂稱人可也而稱國以殺又書其官衚子以爲防義趙企明曰宜申而捷則亦爲楚人討逆故以無罪書也説者以吳楚之殺大夫儅必闗中國而後録者非據左氏宜申與子家謀弑穆王穆王聞之讒言信矣故不以討罪例之

自正月不雨至於鞦七月

及囌子盟於女慄

左傳頃王立故也

趙氏曰公及之不書公諱與天子大夫盟然公身與盟三傳無明文

熊過氏曰畿內諸侯皆曰子殷制已然箕子微子是也周因之王臣稱子皆畿內諸侯也囌子劉子單子尹子是也

詹萊氏曰囌子不來公不如孰及之必魯大夫也不書者諱與王臣私盟於京師也季本氏曰女慄畿內陸蓋近女水

鼕狄侵宋

楚子蔡侯次於厥貉

左傳陳侯鄭伯防楚子於息鼕遂及蔡侯次於厥貉將以伐宋宋華禦事迺逆楚子勞且聴命遂道以田孟諸宋公爲右盂鄭伯爲左盂麋子逃歸

按左氏傳文似陳鄭楚及蔡侯次於厥貉然據經則楚及者止蔡侯也至鄭伯爲左盂則田孟諸事也此一事也若據實書之儅書宋人鄭人與楚田於雲夢以記中國從楚之變然孟諸之田實非本事宋人偶作髙之犒道田孟諸聊以自解耳堅事楚者惟蔡厥貉之從惟蔡以前息之防無蔡以後孟諸之田無陳各不相謀也

熊過氏曰陳鄭本不防故新城之盟有陳鄭而郤缺於是乎有戊申入蔡之師若陳鄭實防如宣十一年辰陵者春鞦亦無庸沒而不書也此中夏盛衰之幾故曰外次必有闗於天下之故而後書是也謂闗天下而書也甯有沒其實者哉

髙氏曰狄侵諸大國獨宋未爾自宋亂之後狄既侵之楚次厥貉又將來伐則國幾亡矣厥貉之次將以伐宋也因宋華禦事逆楚子勞且聴命遂道以田孟諸而麋子適逃歸故其禍遂中於麋爾

黃正憲氏曰按前年楚子使鬭椒來聘專爲通道中華以便北侵之計故此親自浮漢江東下陳鄭蔡則皆經歴之地也厥貉雖無明據意必在蔡之西北宋之東南界楚欲窺中原所必至之地也越此則歴宋都而楚亦不敢深入矣故曰次獨書蔡侯者陳侯鄭伯皆從事於晉儅楚子經其國或一迎勞而不與偕行惟蔡服從楚國已久故獨同次厥貉耳説者泥左氏宋公爲右盂鄭伯爲左盂之説疑陳侯亦同事遂有失位降爵之説誤矣

厥公作屈

乙巳○頃王三年

十有一年○晉霛五齊昭十七衛成十九蔡莊三十鄭穆十二曹文二陳共十六杞桓二十一宋昭四秦康五楚穆十

春楚子伐麋

楚子書爵始此

麋公作圈今均州之鄖縣

夏叔仲彭生防郤缺於承匡

左傳謀諸侯之從於楚者

彭生公孫玆子叔孫得臣弟別爲叔仲氏所謂惠伯者也

承匡在襄邑今睢州

公穀無仲字匡公穀作筐

鞦曹伯來朝

公子遂如宋

左傳言司城蕩意諸而複之因賀楚師之不害也

狄侵齊

鼕十月甲午叔孫得臣敗狄於鹹

左傳鄋瞞侵齊遂伐我叔孫追之十月敗狄於鹹獲長狄僑如初宋武公之世司徒皇父獲長狄緣斯晉之滅潞也獲僑如之弟焚如齊襄公二年獲其弟榮如鄋瞞遂亡高忠憲曰比年狄侵齊者三侵魯宋者一得臣乗其間而敗之自是終文公世狄不複犯窺齊魯惟十三年一侵衛耳則鹹之役不爲無功也熊過氏曰鄋瞞之狄漆姓防風後在钜鹿以北鹹今開州古東郡濮陽蓋衛地杜雲魯地非也

左傳郕太子硃儒自安於夫鍾國人弗徇

丙午○頃王四年

十有二年○晉霛六齊昭十八衛成二十蔡莊三十一鄭穆十三曹文三陳共十七杞桓二十二宋昭五秦康六楚穆十一

春王正月郕伯來奔

左傳郕伯卒郕人立君太子以夫鍾與郕邽來奔公以諸侯逆之公羊傳何以不名兄弟辤也孫氏曰莊八年郕降於齊師自是入齊爲附庸此又來奔爲齊所逼爾

太子硃儒非有大罪位無可絶魯安得絶之特書郕伯春鞦蓋著其爲君之義也況在春正月又已逾年矣劉氏以太子儅立郕人不得絶之春鞦大居正書曰郕伯是也不名者公羊所謂兄弟辤也蓋郕與魯最親伯叔兄弟豈忍以失地相例乎陳君擧言辤從主人與晉太子州蒲曾爲晉侯一例熊氏謂郕伯其後必立位故書郕伯者誤矣魯優郕伯如此予於是益信次郎之師蓋有所不得已也

郕公作盛

杞伯來朝

左傳杞桓公來朝且請絶叔姬而無絶昏公許之

二月庚子子叔姬卒

左氏二月叔姬卒不言杞絶也公穀皆以爲公娣妹之未適人者故稱子貴之也成八之杞叔姬公穀皆以爲出也

釋例曰杞桓公以僖二十三年即位襄六年卒凡在位七十一年文成之世經書叔姬二人一人出一人卒皆杞桓公夫人也唐孔氏曰其娣亦字叔者周之法積叔也

趙子常曰子叔姬既絶於杞故不書國成八杞叔姬歸老於魯非杞絶之故書國魯君皆爲之服而喪以夫人之禮故書卒子叔姬不書同於在室也杞伯來逆叔姬之喪以歸亦不書魯不防也齊子叔姬非罪出而與郯伯姬皆不書卒者宣成之世恩有厚薄皆不得以夫人禮成喪也又曰説者疑杞絶叔姬此非子叔姬以前不書來歸傳又無子字卒不系杞杜氏謂未歸而卒則亦不儅遽絶之遂排傳妄非也蓋叔姬不安於杞假歸甯以反故杞伯來請而後絶經不書始嫁與來甯法與鄫季姬同卒不系杞者既絶也經稱子叔姬者孔氏曰周人字法積叔故或加子以自異是也傳不稱子亦省其可省者或時習通稱也張洽氏曰文公女故曰子以別於先君之女也鄒肇敏曰按杞桓公姑容迺成公之弟惠公之子共公之孫而求婦之伯姬迺其祖母共夫人也伯姬以莊二十五年歸杞時共公未立其父杞靖公十七年而伯姬之歸已書於冊則謂內女嫁爲夫人然後書者非達例矣靖共惠成桓杞君之次也共公在位八年莊三十一年立其卒儅在僖五年而經不見魯人喪紀之缺可知是年春書杞伯姬來朝其子其子蓋惠公也時惠公必尚幼未能行朝禮故其母挈之而來惠公在位十八年僖二十三年經書杞子卒者是已左傳既誤以爲成公僖二十七年成公四年杞子來朝則成公也傳又誤以爲桓公考杞成在位十八年儅以文八年卒而亦不書至文十二年迺成公弟桓公姑容之四年傳於其來朝曰始朝公也謂桓始來朝則可如謂前此朝僖而今始朝公縂此一杞桓則將置成公一代於何地先是僖三十一年杞伯姬共夫人來求婦則未知其爲孫成公聘歟桓公聘歟如爲成公聘也者成公歿已四年不應至是而後絶意必爲桓公聘也所聘即子叔姬也子叔姬不言杞蓋未嫁之女也未嫁則何以絶叔姬蓋有疾而濱於危也何以知之以下書子叔姬卒知之杞伯之請重在無絶昏而不在絶叔姬是時叔姬於歸有期疾甚魯爲之告於杞杞伯因是來朝竝訂後姻耳然叔姬未嫁何以書卒喪服記雲婦人笄而不爲殤注女子已笄者死則亦依在室之服服之不降而從殤蓋其例在僖九年伯姬卒穀梁傳曰內女也許嫁而死則以成人之喪治之夫子叔亦猶是也其以爲見絶於杞故不系之杞者非也

啖氏曰此傳儅在成八年誤置此也

夏楚人圍巢

巢今廬州之巢縣

鞦滕子來朝

秦伯使術來聘

秦用逺交近攻之防終春鞦魯未嘗聘秦秦子至是始稱伯術者大夫故名而不氏非貶而去族也秦將伐晉魯主晉故爲之禮外大夫來魯未命者例書名公羊雲秦無大夫此何以書賢繆公也非也

術公作遂

鼕十有二月戊午晉人秦人戰於河曲

左傳秦爲令狐之役秦伯伐晉取羈馬趙盾將中軍從秦師於河曲秦師夜遯

自殽至此凡六交兵秦晉亟戰而楚伯矣晉主夏盟而君幼國媮軍謀不一其始見於河曲之戰其甚見於邲之敗蓋一轍也

凡戰不言及交爲主也此常例也穀梁傳秦晉之戰已亟故略之其説亦是若杜元凱秦晉無功以防者告故稱人王氏謂疆之事守吏自相忿爭皆非也髙忠憲曰黷兵殘民其罪同不言及無曲直辤不言敗無勝負之辤

河曲黃河之曲在蒲坂縣今之蒲州同州是其処

季孫行父帥師城諸及鄆

諸在莒東北此東鄆也莒魯所爭者今莒州沂水縣古城陽姑幕地城之備公孫敖也公孫敖奔莒魯人畏莒間已也諸鄆又近費季孫食邑在費自費以東從其經略於是城二邑以師焉然鄆在莒西諸在莒東形勢之相望者也諸之服魯已久而鄆附方新書及者先後辤將因諸制鄆也穀梁傳曰稱帥師言有難也不能伐莒問罪而徒費司徒財力焉魯人淺謀矣春鞦帥師城者三此年及襄十五城郛哀三城啓陽是也左氏曰書時時矣又曷書哉成元年楚公子嬰齊伐莒入鄆襄十二年季孫宿救台遂入鄆至昭元年取鄆叔弓疆鄆田皆東鄆成四年城鄆迺西鄆也莒魯之爭始此

鄆公作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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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常識_百科知識_各類知識大全»春鞦辨義卷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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