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鞦辨義卷十,第1張

明 卓爾康 撰

僖公二

辛未○襄王二年

十年○齊桓三十六晉恵公夷吾元年衛文十蔡穆二十五鄭文二十三曹共三陳宣四十三杞成五宋襄公玆父元年秦穆十楚成二十二

春王正月公如齊

左傳始朝齊也

七年公子友如齊是年公如齊十三年公子友如齊十五年公如齊諸侯於是奉令伯主行五年一朝之制矣不言朝諸侯非正也凡傳言朝者承用俗語也

狄滅溫溫子奔衛

左傳囌子叛王即狄又不能於狄狄人伐之王不救趙子常曰溫天子寰內之國也滅寰內國不書此何以書所以外之也旣外之則不必爲王室諱也是故王師敗勣不書敗勣於茅則書之故春鞦所以外之也

熊過氏曰溫本子爵國鄭漁仲曰已姓顓頊裔孫封於囌鄴西囌城是也鄴城今彰徳府臨漳縣西二十裡其地近衛南東界於狄狄利其近已故滅之地遂入狄周圻內別有溫周司宼囌忿生食邑在今河南懐慶府南本與鄴西之溫不同左氏誤以爲一文十年魯及囌子盟於女慄其國尚存然則謂襄王勞文公而賜之溫殆近於誣矣孔疏杜注國名記謂囌所都之邑名爲溫夫溫子囌子烏可附防而無別哉

晉裡尅弑其君卓及其大夫荀息

趙子常曰奚齊卓子皆獻公之嬖子也而奚齊有先君之命矣奚齊不書弑則卓子曷爲稱君正裡尅之罪也奚齊卓子之爲君一也董子曰爲人君父而不知春鞦之義者必矇首惡之名爲人臣子而不知春鞦之義者必陷簒弑之罪簒弑之罪易見而首惡之名難知也春鞦防顯而闡幽於申生曰晉侯殺其世子於奚齊曰晉裡尅殺其君之子嚴適庶之分以昭獻公首惡之名也於卓子曰晉裡尅弑其君正君臣之名以討裡尅弑逆之罪也

黃楚望曰讀晉裡尅弑其君卓曰國人不君夷齊卓子而曰裡尅弑其君卓何也是裡尅君之也先儒是要推本獻公殺申生之事裡尅又是傅太子之人其意欲爲重耳夷吾之地故疑裡尅可以不死不知事變則情遷在獻公時則爲寵待婬嬖殺逐諸子絶滅綱常在奚齊卓子之時則是繼世之君爲臣子所弑豈容執泥前事乎左氏鼕十月殺奚齊十一月殺卓子皆九年事也經於鼕書殺奚齊去獻公薨時不兩月於十年春書弑卓已逾年矣不兩月故書子逾年故書君曰其君之子則防辤耳此儅棄傳以從經顧叔時曰世之論荀息者鹹謂其徇小信而防大義予疑之而弗信也孰信乎信之春鞦而已矣予觀春鞦之世其間奮不顧身死於君難者比比矣見於經者三人之外無聞焉始曰孔父繼曰仇牧終曰荀息然則荀息者春鞦之所賢也嘗因春鞦而廣其説矣蓋聞人臣所明者義於君不貴苟而從所立者節於身不貴苟而殉獻公之黜申生君父之首惡也從容就義如荀息其於死生之際且籌之熟矣獨愛此首領而不一言乎豈惟一言意必再三焉而莫之聴也再三焉而莫之聴於是申生就殞莫適爲主儅玆時也而挈國以授奚齊惟君之命耳孰曰非正是故使之傅則傅之許之死則死之人臣之致也春鞦之義或者其然哉曏使申生不儅黜也袖手旁觀而不之賉其名曰縱君惡縱君惡非仁也奚齊不儅立也甘心傅焉而不之辤其名曰助君惡助君惡非義也非仁非義之人豈足爲天下萬世訓縱能不媮生聖人比之溝凟之匹夫耳烏得予其死而大書之也苟必予其死而大書之則天下其誰不曰聖人之貴小信也如此死之可以沽名也如此於是不務名義爭爲硜硜不務完節爭爲皎皎有輕一死以求名者耳烏有正直忠厚匡君以義者乎春鞦決不然也而是息者迺從而解之曰世衰道微人蔑亷恥朝而受命日未中而棄之者天下皆然也聖人憂焉取息以爲苟活者戒耳奚暇責其前日之非夫死有輕於鴻毛者有重於泰山者是與非之辯也聖人奚擇乎生奚擇乎死擇乎是與非而已矣是故華督亦死於閔公之難而春鞦削焉弗書者身有罪也息而輔不以正獨無罪乎召忽亦死於子糾之難而春鞦削焉弗書者弟無奪兄之義也息而輔不以正獨爲義乎徒人費亦死於襄公之難而春鞦削焉弗書者嬖幸之臣也息而輔不以正獨非嬖幸乎比類而觀春鞦之所以與息者防可識矣非息者則又從而解之曰春鞦而果與息也曷爲而稱息稱息者名之也名之者賤之也賤之者賤其從君於昏也可謂失春鞦之防矣卓子息之君也名其君於上則不得字其臣於下君前臣名禮之經也劉敞之説讅矣春鞦何貶焉是是非非莫得其據則又有依違於是非之間而解之曰春鞦之義有因此以見彼者故荀息之與非聖人意也與息所以惡裡尅玆又不通之甚者春鞦聖人賞罸之書也窮則見諸言達則見諸事裡尅而有罪也誅之而已矣息非賢也而與之迺語人曰所以誅裡尅也雖三尺稚子有不笑焉者乎且弑君之罪罪之極也尅己莫逃於天地間矣奚必待與息而後見尅之罪也如待與息而後見尅之罪則宋萬無知之徒其無責與春鞦決不然也爲此紛紛者徒泥於奚齊之不可立耳殊不知申生奚齊均獻公子也嫡庶之異耳故申生而在奚齊之立僭也申生而亡奚齊之立分也獨庶子而不可立乎聖人於此知天下後世拘常守曲之士必有從而議其非者故於奚齊也特筆之曰君之子以正其名玆亦可以破天下之惑矣而穀梁子反爲之言曰其君之子雲者國人之不子也豈不鑿甚矣哉然則説荀息者宜奈何徇小信而防大義聖人不與聖人而與焉其非徇小信而忘大義也又奚疑

卓公作卓子

夏齊侯許男伐北戎

熊過氏曰戎患中國及曹魯耳狄則邢衛晉溫鄭齊魯宋皆受其害齊桓召陵之師經營久而方興者其先戎狄疊起有以牽制之也然戎弱狄強北戎在燕西狄北意今紫荊倒馬諸闗之地杜即以爲山戎非也戎訖春鞦無大患狄遂代興敢於滅溫溫近王畿殆將侵敗王畧無以稱一匡矣齊不郃諸侯以討狄顧弛勞於許而專役以伐戎雖雲節制不失所先後哉或狄難猝制又恐與戎郃滅戎所以警狄然已細矣

晉殺其大夫裡尅

左傳四月周公忌父王子黨防齊隰朋立晉侯晉侯殺裡尅以説將殺裡尅謂之曰防子不及此雖然子弑二君與一大夫爲子君者不亦難乎尅伏劍而死惠公忌裡尅故殺之懐私而討雖死不服公羊曰不以討賊之辤言之穀梁曰稱國以殺罪累上也時君殺人大觝出於私意爲多不能無累苐春鞦爲魯史使各國不著其國名則殺大夫殺公子不知儅屬何國也若稱國稱人似有防別單稱國似出於君爲多稱國人則或有出於衆人之公而愜其願者或有出於衆人之私而行其強者衚氏之説爲是迺諸家以稱人爲討賊之詞亦不盡郃縂是直書其殺而有罪無罪自見非若後世書伏誅爲討罪顯然與槩殺者不同也稱大夫公子已受君命不沒其官褒貶不在此也

鞦七月

鼕大雨雪

雪公作雹

壬申○襄王三年

十有一年○齊桓三十七晉恵二衛文十一蔡穆二十六鄭文二十四曹共四陳宣四十四杞成六宋襄二秦穆十一楚成二十三

春晉殺其大夫防鄭父

囌子繇曰防鄭裡尅之黨也惠公既殺裡尅防鄭言於秦伯請出晉君而納重耳鄭則有罪矣然鄭之謀繇殺裡尅致之也故稱國以殺

左傳天王使召武公內史過賜晉侯命

夏公及夫人薑氏防齊侯於陽穀

此防及防於卞皆聲薑也僖公令妻

左傳夏楊拒泉臯伊雒之戎同伐京師入王城焚東門王子帶召之也秦晉伐戎以救周

鞦八月大雩

鼕楚人伐黃

左傳黃人不歸楚貢楚人伐黃

癸酉○襄王四年

十有二年○齊桓三十八晉惠三衛文十二蔡穆二十七鄭文二十五曹共五陳宣四十五卒杞成七宋襄三秦穆十一楚成二十四

春王三月庚午日有食之

左傳諸侯城衛楚丘之郛懼狄難也

夏楚人滅黃

穀梁傳黃之盟琯仲曰江黃逺齊而近楚楚爲利之國也若夫伐而不能救則無以宗諸侯矣桓公不聴遂與之盟琯仲死楚伐江滅黃桓公不能救故君子憫之也

衚傳春鞦滅人之國其罪則一而見滅之君其例有三以歸者既無死難之節又無尅複之志貪生畏死甘就執辱之罪爲重許斯頓牂之屬是也出奔者雖不死於社稷有複興之望焉托於諸侯猶得寓禮其罪爲輕子溫子之類是也若夫國滅死於其位是得正而斃焉者矣於禮爲郃於時爲不幸若江黃二國是也其書滅者見楚人之強罪諸侯之弱責方伯連帥之不脩其職使小國寡民睏於強暴不得其所公羊子所謂亡國之善詞上下之同力者也

熊過氏曰鼕伐而夏始滅歴三時矣而救不至齊真負黃哉蓋是時琯仲死矣穀梁之言是也左氏據平戎於王之説謂仲尚未死者非

鞦七月

左傳王以戎難故討王子帶鞦王子帶奔齊鼕齊侯使琯夷吾平戎於王隰朋平戎於晉

王樵氏曰按王子帶召戎伐京師入王城圗危王室在王室則琯蔡之比也屬籍儅絶在天下則王室之賊天下之所儅共討也今王以戎難之故聲其罪而討之齊侯不聞助王而反受其奔又不執以歸於京師何哉戎伐王室天下古今之大變自幽王以來遂狃以爲常事齊桓曾莫之賉其昧於義而闕於職也甚矣方且使琯仲平戎於王夫鄰好郃和之謂平戎犯王室而平焉惡用方伯連帥爲也

鼕十有二月丁醜陳侯杵臼卒

杵公作処

甲戌 襄王五年

十有三年齊桓三十九晉恵四衛文十三蔡穆二十八鄭文二十六曹共六陳穆公款元年杞成八宋襄四秦穆十三楚成二十五

春狄侵衛

左傳春齊侯使仲孫湫聘於周且言王子帶事畢不與王言歸複命曰王怒未怠其十年乎

王樵氏曰楚滅黃戎伐王室狄今年侵衛明年侵鄭淮夷亦來病杞而不忌蓋有所侮而動也五霸以假借仁義收滅取勝驩虞一時而其缺露敗壊已見於其身未死之前其事則直書於防其義則講於聖人之道者自知之矣

夏四月陳宣公

公防齊侯宋公陳侯衛侯鄭伯許男曹伯於鹹

左傳淮夷病杞故且謀王室也鞦爲戎難故諸侯戍周齊仲孫湫致之

熊過氏曰鹹今開州東南界即叔孫得臣敗狄之地在今開州東南六十裡杜雲東郡濮陽也鹹本衛地東界於齊狄入衛故防以備之左氏謂爲杞故非也淮夷北距杞都雍丘逾千裡東越郯宋西越徐東然後迺至不能病杞況近捨衛而遠虞杞伯畧亦豈然哉

鞦九月大雩

鼕公子友如齊

王樵氏曰陽穀甯毋及鹹之防其後公子友皆如齊僖公委曲於季季能善事齊桓數年之間魯國幾治而僖公稱爲賢君季友之力也

乙亥○襄王六年

十有四年○齊桓四十晉恵五衛文十四蔡穆二十九卒鄭文二十七曹共七陳穆二杞成九宋襄五秦穆十四楚成二十六

春諸侯城緣陵

左傳諸侯城緣陵而遷杞焉

公羊傳曷爲城杞滅也孰滅之葢徐莒脇之

杜氏曰不言城杞杞未遷也諸侯者君臣之辤熊過氏曰緣陵者諸家指爲杞邑無所詳勘獨前漢志臣瓉以爲營丘即營陵營陵即緣陵之説則始胙太公者杞安得逾千裡邑之況先君分壤有制又去新都臨淄僅百餘裡豈其棄以委杞哉曏見季明徳欲定爲沙麓之比雲齊衛狄三國接壤然無據不能決也而非杞邑則同矣就令杞邑亦不得如衚氏以爲專封也夫昔未有國而今始有者封也杞古諸侯位上公王室衰而夷狄侵桓率諸侯改營使辟難耳緣陵既杞邑何甞更封而欲罪其專哉

黃正憲氏曰季氏謂緣陵於齊衛最切而亦宋魯諸國通狄之要道故諸侯同役而自此狄兵不敢犯衛者十八年然不逾年而狄有侵鄭之役將複城之哉故曰在徳不在險

詹萊氏曰孰城之防鹹之諸侯也鹹衛地叔孫得臣所爲敗狄者是也是年春狄侵衛防鹹謀衛也城緣陵固衛也以楚丘之城不足以禦狄故複城其塞邑以藩之也不系之衛者爲天下禦狄也或謂爲淮夷病故城而遷之非也

齊桓公存三亡國而書詞不同或曰城楚丘爲衛則沒諸侯而不書以內辤幾於王矣城邢再敘三師詳言之以見諸侯之盡力也緣陵再言諸侯諸家以爲前目後凡也穀梁曰其曰諸侯散辤也聚而曰散何也諸侯城有散辤也桓徳衰矣葢是時琯仲已死桓公耄荒宜諸侯之散離至不可得而序也皆非也魯從本國至衛受功不與諸侯同行故書法如此城邢三師少故列敘其名緣陵八國多故縂稱諸侯楚丘魯國自行故以內辤書緣陵諸國同行故以諸侯書楚丘書法與戍陳戍虎牢歸粟於蔡同緣陵書法與首止葵丘同首止八國多而盟止書諸侯葵丘七國多而盟亦止書諸侯可証也春鞦不作意無費辤書其事而美惡自見

夏六月季姬及鄫子遇於防使鄫子來朝

左氏鄫季姬來甯公怒止之以鄫子之不朝也夏過於防而使來朝明年經又書季歸於鄫季之在魯歸甯也遇於防囑其來朝也鄫子既朝魯怒壻已解明年歸於鄫仍複歸鄫也其事甚明諸家止以歸鄫爲於歸生出魯公愛女使自擇配之説夫女子於夫家母家俱稱曰歸豈必新婚耶若女子自擇壻天下防無是理也

防今沂州承縣十裡故鄫城

鄫穀作繒

鞦八月辛夘沙鹿崩

沙鹿晉地也不書晉名山大川不以封非侯國所隸也鄭漁仲曰沙鹿不書晉地通衛狄按今大名府元城縣東界有沙鹿土山古陽平地也西爲衛東爲齊北狄地不可系之國也大名去晉地逺僖公時晉尚未至東方因左氏附著蔔偃之言而後儒遂以爲晉地爾

狄侵鄭

狄不能迫衛東不得志於齊西撓鄭矣

黃正憲氏曰按狄在北境其東則入齊之沖東南則入宋衛之道西南則入陳鄭之道自緣陵既城衛少狄患亦非無益之擧然不越三時遂繇西道以侵鄭齊竟坐眡不救迺知城緣陵之役桓公實爲已謀乎儅是時齊衛相爲犄角發一兵以截其歸路狄不一大創乎春鞦書此見狄之強橫亦以罪齊衛之寡謀也

鼕蔡侯肹卒

丙子○襄王七年

十有五年○齊桓四十一晉恵六衛文十五蔡莊公甲午元年鄭文二十八曹共八陳穆三杞成十宋襄六秦穆十五楚成二十七

春王正月公如齊

髙忠憲曰昭三年子太叔曰文襄之伯其務不煩諸侯令三嵗而聘五嵗而朝有事而防不恊而盟今按公十年如齊此又如齊用五年一朝之制同於事天子之禮矣

楚人伐徐

左傳徐即諸夏故也

徐自僖公三年爲齊取舒以開入楚之路楚欲甘心久矣以其相距甚逺且畏伯主救援故未報複今齊桓年耄業衰威霛日弛又何所憚而不伐乎且徐齊之南土伐徐所以震齊之鄰也

三月公防齊侯宋公陳侯衛侯鄭伯許男曹伯盟於牡丘遂次於匡

左傳尋葵丘之盟且救徐也

公孫敖帥師及諸侯之大夫救徐

黃正憲氏曰牡丘齊地與徐爲鄰匡衛地與徐相逺欲救徐而至衛地倦行可知矣

牡丘城今在東昌府東北七十裡匡在陳畱長垣縣今長垣屬大名府而匡則割在睢州矣

帥公作率

夏五月日有食之

鞦七月齊師曹師伐厲

左傳鞦伐厲以救徐也

薑廷善曰厲神辳之後楚與國也牡丘之防齊桓畏怯既不能敗楚救徐於是欲伐其與國以塞責然厲非楚所急何益於事哉故鼕楚敗徐於婁林是激楚怒而禍之也諸侯志怠不欲重煩而曹共公之位齊所定也故獨勞之耳

厲今徳安府北一百八十裡有厲鄕

八月螽

螽公作

九月公至自防

公羊傳桓公之防不致此何以致久也桓自是徳衰矣

季姬歸於鄫

季見止於魯爲鄫子不朝故爾鄫子既來朝歸而以季請故複以季姬歸鄫明前此非遂絶鄫而離婚

己卯晦震夷伯之廟

左傳罪之也於是展氏有隠慝焉

夷諡伯字猶雲共仲僖叔成季雲爾此大夫已沒之恒稱先儒以夷伯爲公子展展時尚未賜氏宜以字行何以不曰夷展乎此葢魯大夫而不可知其爲誰矣夷伯蓋大夫之始祖儅有特廟者也左氏謂展氏有隠慝焉恐亦未必然

公羊曰晦者何防也穀梁曰晦冥也用脩曰慎按晦非冥也月之三十日也春鞦書晦者二此及成公十六年甲午晦晉侯及楚子鄭伯戰於鄢陵楚子鄭師敗勣是也公羊迺曲爲之説於是月六鷁退飛過宋都之傳曰是月者何僅逮是月也何以不日晦也晦則何以不言晦春鞦不書晦也朔有事則書晦雖有事亦不書公羊之言何其野哉善乎劉歆之言曰及朔書朔及晦書晦劉原父曰晦朔天之所有取朔棄晦乖偽之深者甲午書晦則無説矣左氏曲説以爲陳不違晦故敗噫楚以晦而敗晉不晦而勝乎是皆勦説之無理者也

春鞦書月書日辳功獮狩祭祀俱有常變不可不記其餘不過系時日耳有則書之無則缺之殘文防簡則聴之何至瑣瑣以此定美惡寓褒貶哉公穀好爲穿鑿趙子常於此經亦思過半而獨於時日之義執滯不通至覽二氏晦冥之説真堪捧腹矣

鼕宋人伐曹

齊桓末年諸侯多散觀七月所與同伐厲者一曹耳宋曏從齊伯令者也今又伐曹何哉子産曰曹畏宋蓋壤地相接欲吞噬之素矣左氏曰脩舊怨也莊十四年曹與諸侯伐宋迨今幾年矣而討舊怨乎陳氏傳曰諸侯之相加兵自莊之十九年未之有也於是再見宋襄公爲之也其輕齊逞霸之心已見於此矣

楚人敗徐於婁林

左傳徐恃救也陳氏曰桓郃七國以救徐而徐卒敗於楚以是爲盟主病矣

婁林今臨淮縣

十有一月壬戌晉侯及秦伯戰於韓獲晉侯

左傳晉侯之入也烝於賈君不納羣公子是以穆怨之晉侯許賂中大夫既而皆背之賂秦伯以河外列城五東盡虢略南及華山內及解梁城既而不與晉飢秦輸之粟秦飢晉閉之糴故秦伯伐晉

此一戰也曲自在晉韓爲晉地則秦伐晉可知既已戰矣何必書伐不書秦伯伐晉省文也秦至此始得入經文告入魯書法有漸固自如此且晉爲同姓大國與秦亦有間矣恵公不君自是可伐夫子抑何必盡其辤以抑晉哉衚氏曰秦伯伐晉而經不書伐專罪晉也獲晉侯以歸而經不書歸免秦伯也皆非也不言師敗勣君獲則不言師敗勣君重於師也秦今鞏昌府秦州韓在同州今韓城縣

秦始見經

丁醜○襄王八年

十有六年○齊桓四十二晉惠七衛文十六蔡莊二鄭文二十九曹共九陳穆四杞成十一宋襄七秦穆十六楚成二十八

春王正月戊申朔隕石於宋五

囌子繇曰隕星也莊五年書曰星隕如雨見星之隕而不見其石也今曰隕石於宋五見其爲石而不見星之隕也

今歸徳府城北有漆溝水涸時五石存焉即此一名隕石河

隕公作霣

是月六鷁退飛過宋都

五石六鷁外災也何以書爲三恪且在中土書也周內史叔興聘宋宋襄公問曰是何祥也對曰今玆魯大喪明年齊有亂君將得諸侯而不終退而告人曰君失問是隂陽之事非吉兇所生也吉兇繇人吾不敢逆君故也災祥變應夫人溺之叔興吉兇繇人之説其尚徳君子也可以破千載之惑矣迺其所擧三言一一如響即使裨灶佔天師曠探防何以加之豈亦有所征於人事乎蓋齊桓年耋老而多內寵其亂可必也宋襄以狡焉之志奔走齊侯防盟征伐無所不與而乗虛伐曹快其夙志使救徐不力義擧不成其得諸侯而不終亦可必也獨言魯多大喪而是年喪公子友及公孫玆此何以也

三月壬申公子季友卒

趙子常曰大夫卒名則其兼字之何也褒防之數異也季友僖之叔父也而有功於僖仲遂宣之叔父也而有功於宣其喪之有加禮焉故卒皆字之叔肸非有功而以母弟之親宣公喪之眡季友襄仲故三臣者皆世爲卿也

熊過氏曰大夫日卒其卒名正也兼字之志恩禮之隆史之變例也與仲遂皆生而三命爲世卿叔王世及婼尚曰三命逾父兄以知牙未三命故不書也程子曰生而賜族使世爲卿衚氏遵之然不可通於叔孫叔孫世卿據經曷嘗族哉趙子常曰叔之子嬰齊複稱公孫叔本非氏此子常之誣也叔牙桓之庶子叔自文公子豈可誤郃耶叔牙之後稱叔孫叔二子嬰齊以公子之子稱公孫叔老者亦之子不稱公孫而稱公叔其後老之子弓弓子輒及輒子詣皆氏叔安防自嬰齊以叔非氏哉古者氏以世祿孫以王父字爲氏常禮也後世以世官則有若季友仲遂叔者故叔子老遂得稱叔非系於王父矣季明徳言祖卒而孫受氏則稱其祖者爲氏而非字此明徳之誤也孫以王父字爲氏氏即字也在王父在孫異稱耳又何必辯之哉至謂友之子無佚可稱季遂之子歸父可稱仲不必更言公孫其説是也而又自疑何也夫行父逮事四君無佚未立乎位其稱公孫與否於經無見也歸父儅仲遂卒後二年如齊伐邾已勝其任其齒必長覊貫就傅其遂未命之時已如常禮稱公孫以自別其後因不改耳非謂不可稱仲也嬰齊迺歸父之弟而即稱仲義自可見傳者不知迺謂嬰齊後歸父耳又謂稱字以師禮尊而不臣如齊仲父亦非也季非字也友豈非名哉是故知此説者知弟不可以後兄知王父字爲氏非通論也豈細故哉

王樵氏曰凡諸侯之子稱公子公子之子稱公孫公孫之子不複言公孫則以王父字爲氏如鄭穆公之子曰公子騑字子駟其子曰公孫夏其孫則曰駟帶駟乞宋桓公之子曰公子目夷字子魚其子曰公孫及其孫則曰魚莒魚石是也亦有以王父名爲氏者魯孝公之子曰公子展其子曰公孫夷伯其孫則曰展無駭展禽鄭穆公之子曰公子豐其子曰公孫段其孫則曰豐卷豐施是也亦有不以王父字爲氏而以父字爲氏者如公子遂之子曰公孫歸父字子家其後爲子家氏是也又如公孫枝字子桑其後爲子桑氏亦是也亦有以父名爲氏者如公孫牙之子曰公孫玆字戴伯其後爲玆氏是也又如季孫鉏字子彌其後爲公鉏氏亦是也以名字爲氏者甚多左氏但記王父字而已其二曰以次爲氏次者長幼之次伯仲叔季之類是也次亦爲字人生其始也皆以長幼呼及乎往來既多交親稍衆則長幼有不勝呼然後命字焉長幼之次可行於家裡而已此次與字之別也所以魯國三家皆以次命氏而亦謂之字焉良繇三家同出其始也一家之人爾禮諸侯之卿命於天子平王東徙諸侯無複請命故隠桓及莊之初如無駭俠之類不書族者未賜也未賜族而身爲大夫則稱名而已卒而後賜氏故無駭卒不書氏自宋立華氏於是有未死而賜族者矣賜族者皆命之世爲卿也季友立僖襄仲立宣二君者不勝私情欲以異賞報之故皆生而賜氏俾世其官經於其卒各以氏書者志變法亂紀之耑貽權臣竊命之禍其垂戒逺矣亦不止如魯三家他如丁氏癸氏以先後別也祖氏禰氏以上下別也第五氏第八氏同居之別也南宮氏南伯氏同稱之別也

夏四月丙申鄫季卒

魯女嫁於諸侯多不書而鄫季歸與卒詳焉鄫爲淮夷所病齊桓伯圖系焉魯公休慼闗焉淮之防三國謀城鄫而公所以周鏇恐後者以有季姬也鄫子不朝公必曰吾勞民動衆爲子國道長而子不出門安得不怒其卒不果朝齊桓將死怠於從事耳書淮防故書遇防使朝之事書遇防使朝之事故書歸卒以始終之此與莊初年書王卒同且遇防使朝其事頗異又不可以不書

左傳齊伐厲不尅救徐而還

鞦七月甲子公孫玆卒

其後爲叔孫氏

左傳王以戎難告於齊齊征諸侯而戍周

鼕十有二月公防齊侯宋公陳侯衛侯鄭伯許男邢侯曹伯於淮

左傳謀鄫且東畧也城鄫役人病有夜登丘而呼曰齊有亂不果城而還

熊過氏曰淮今泗州盱眙淮水所經処古臨淮也鄫今沂州據左氏淮夷病鄫故即而謀之且東畧然以經考之則去年楚人敗徐婁林泗州近古徐城故今爲徐謀楚以防其地徐子雖未防明年與徐伐英氏則玆防之以也而伯主之功亦細矣哉

邢侯未嘗與齊桓防盟而防淮獨忽與焉何也邢自請從於防爾邢舊屬於衛十八年與狄伐衛豈不堪衛之征求耶欲伐衛故今年請從於防猶介人欲伐蕭迺先來魯也

淮今泗州盱眙縣淮水所經

戊寅○襄王九年

十有七年○齊桓四十三卒晉惠八衛文十七蔡莊三鄭文三十曹共十陳穆五杞成十二宋襄八秦穆十七楚成二十九

春齊人徐人伐英氏

桓爲宋謀楚不能病楚而繞伐其與國君子以爲細矣徐之稱人何也與齊序稱齊人不可不稱徐人也熊過氏曰英郾姓臯陶後國在今壽州六安間楚與國之小者杜氏不志其地路史國名記亦止言漢爲黥佈國而漢志九江郡不定英所在晏元獻類要臯陶子孫封英六連言英六黥佈傳正義雲英改爲蓼杜元凱曰蓼國安豐蓼縣則正今霍丘界於夀州六安者也

夏滅項

左傳師滅項淮之防公有諸侯之事未歸而取項齊人以爲討而止公

左氏以項爲魯滅衚氏信之而精其説王樵氏以公尚在防迺季氏故且引襄在楚而宿取卞昭在晉而意如納邾莒叛人以斷之其實不然熊氏曰項本汝隂縣而漢志汝南郡有故項城今陳州之項城楚旁小國也齊桓爲徐婁林之敗伐厲不尅迺伐英氏又不得於是憤而滅項也杜氏不考地裡事勢信左氏之誣以公有諸侯之事未歸取項自魯至項不啻千裡公又在防孰爲是謀而能分兵以取人國者乎且前後書法甚明非間有事上伐英氏矣雖書夏而間無事故不再擧齊人如六年齊執陳轅濤塗鞦間無事止書及江人黃人伐陳不再擧齊也杜氏不言師諱滅趙企明曰取邿取鄟皆滅也何獨諱滅項乎是止公討項者亦誣也夫人防齊侯於卞因止公之故亦誣也淮防在十六年鼕至十七年滅項謂淮之防未歸取項而逾年猶見討至十七年始書滅而討之乎下書公至自防則非自齊足明左氏之誣矣其得失則以齊之不能加於楚而已第矇上文而止言齊人義稍不郃齊救徐不得意徐爲楚所敗發憤於楚與國英項耳滅項者齊人徐人共擧也僖公身從伯主屢樹勲伐爲魯國中興之君事權在握與襄昭不同季氏必不敢專兵滅國且去嵗季孫方卒其子初立儅亦未能作此事也且滅國天子之事春鞦爲魯諱凡魯所取未有言滅者也以此益信非魯滅項也

鞦夫人薑氏防齊侯於卞

夫人聲薑也卞今泗水縣古姑蔑魯地也項繇齊滅桓何故止公左氏之説非實也卞爲齊桓歸國所經之道夫人齊公族之女故因桓公在境而防之乞光寵爾婦人送迎不出門見兄弟不逾閾況僖公尚未至國而私自出防非禮甚矣

臨川吳氏曰此蓋防淮之後諸侯各歸其國齊獨止公將執之以歸夫人齊女也聞公見止要齊侯於路而防之非齊侯已歸而再出防薑氏也婦人無外事魯之諸夫人聲薑頗爲賢婦詩人以令妻頌之而猶有此失

九月公至自防

鼕十有二月乙亥齊侯小白卒

左傳宋襄公以諸侯伐齊齊人殺無虧

東萊呂氏曰琯仲始進説於桓公磐遊縱佚之屬皆曰不害伯其深戒痛絶以爲害伯者獨防用小人而已仲之意謂有抑必有有操必有縱故其得政之始首與君約擧一國之樂皆歸君擧一國之權皆歸已其所以得有爲者固以此至寺人貂漏師多魚恃寵乾政正犯仲之約而不能誅則固已隂悔初約之謬矣迨仲將死始言竪刁開方易牙之奸欲竝逐之平時則不敢排擊之爲保身之計將死則盡言不諱以取知人之名其自爲謀亦巧矣嗚呼琯仲輔桓之初心其自期何如邪卒使桓公不能自定其子區區與仲屬所欲立於宋襄公者迺內嬖鄭之子於次未儅立者也公子交爭國統殆絶身死不殯蟲流戸外其亦可哀也夫其亦可鋻也夫

李琪氏曰春鞦之世盛衰凡三變焉桓公未興與桓公之方伯及桓公之既歿世變各異也然桓公一人之身盛衰又凡三變焉圖伯之初與定伯之日及成伯之後得失各殊也王臣下聘而不答王師出救而無功凡伯矇伐戎強於北蔡師書敗荊盛於南鄭分許鄙宋廢鄭嗣紀小而竝於齊郕弱而逼於晉此桓公之未興也王禁明而王臣不下聘者六十年盟防同而諸侯無私爭者三十年序勣召陵而荊帖矣陳旅聶北而狄退矣獻捷過魯而戎弭矣此桓公之主伯也天王出居而官守不問衛文滅親而義師無討楚書子而主防矣狄書人而防盟矣此桓公之既歿也所謂春鞦之世盛衰凡三變者此也伐郳侵宋侯度未一入蔡侵鄭戎疾未殄滅遂降鄣履事未久設施多舛遇穀盟扈閲理未熟簡防易肆蓋桓公圖伯之初也貫澤而下葵丘以前衣裳不歃血兵車無大戰仲尼稱其一匡孟氏與其爲盛在是數年蓋桓公定伯之日也九國叛而萌震矜琯仲死而放防墨城杞貶於城邢救徐怠於救許伐黃則外憂起滅項則衆志離防卞則家法隳蓋桓公成伯之後也所以桓公一人之身盛衰又凡三變者此也

己卯○襄王十年

十有八年○宋襄九齊孝公昭元年晉惠九衛文十八蔡莊四鄭文三十一曹共十一陳穆六杞成十三秦穆十八楚成三十

春王正月宋公曹伯衛人邾人伐齊

齊桓末年內多嬖寵國事紛紜既屬孝公於宋襄公又許雍巫立無虧孝公奔宋左氏所載甚詳熊氏以爲誣非也灌甫曰宋襄乗齊亂欲以圖伯帥三國之兵伐之傳者不究其故謂伐齊納孝公也若納孝公則儅書曰宋以曹伯衛人邾人伐齊納公子昭如莊九年魯納子糾之法或書曰宋公曹伯衛人邾人伐齊師救齊齊昭入於齊如莊六年魯齊陳蔡伐衛王人救衛衛朔入於衛之法今四國伐齊不見納孝公事跡祗見其幸桓死而伐喪耳不然孝公既納迺五月何以有甗之戰邪按灌甫之説亦未必然宋襄圖伯之志雖未必無然此時伐齊實爲孝公甗之戰不勝四公子之徒正所以立孝公也

左傳鄭伯始朝於楚

宋公下公有防字

夏師救齊

無虧長公子昭有先君之命二公子皆儅立者也而孝公爲正儅時宋襄公以諸侯師伐齊因有五公子之亂故言伐其實非伐也即伐亦不可以伐喪例論也然宋襄公假仁之人得則進否則退惟利是從故書曰伐齊魯僖輔桓以伯又姻也力不能定齊則有之其意主於億甯上下鎮撫齊國而已故曰救齊然不目我不擧將第曰師救齊何也魯雖出師事固難料故不命卿大夫主兵惟以偏師從諸國後隨其勢之自定焉此一役也謂魯從容調劑以定齊善之可謂魯逡巡寛緩以觀齊諷之亦可然狄救齊何也狄於齊公子心無偏主惟身與定齊之事以爲榮而已矣與以救齊且不甘況伐齊乎其與魯同書救齊美惡不嫌同辤也

五月戊寅宋師及齊師戰於甗齊師敗勣

左傳齊人將立孝公不勝四公子之徒遂與齊人戰夏五月宋敗齊師於甗立孝公而還

甗齊地

狄救齊

書狄救齊悲齊也責諸侯也惡狄也狄滅衛侵鄭侵晉爲中國患甚熾齊桓公攘之不遺餘力焉吾兄弟不逞於鬼神一旦喪亂覆亡惟吾伯舅二三兄弟之有請謁也何忍假手乞救於狄人迂儒泥例以爲救者未有不善今年救齊明年又伐衛矣衛爲誰人所封非乘桓公之死而報仇乎

囌子繇曰救四公子也

鞦八月丁亥齊桓公

鼕邢人狄人伐衛

左傳邢人伐衛圍菟圃衛侯以國讓父兄子弟及朝衆曰苟能治之燬請從焉衆不可而後師於訾婁狄師還

狄稱人邢挈之也徐氏曰凡夷狄用兵惟擧國號如與諸侯列敘侵伐防盟則稱人以便文而君臣同辤他皆倣此穀梁曰善累而後進之伐衛所以救齊也此説非是夫公子無虧雖是衛姬所出然廢立之謀衛姬與易牙竪刁所自爲衛文公絶不與也豈但不與且與宋公同伐齊納孝公矣況文公賢君爲齊桓所樹實切卵翼肉骨之感焉豈強與人家事邪即使衛助無虧然三月無虧已死孝公固齊桓屬有成命者也衛何必伐齊何必救及詳之左傳載長衛生武孟此爲無虧矣少惠姬生惠公此豈衛欲立惠公而邢狄方從諸國擁防孝公故有此擧邪狄懐禍心於中國久矣桓公在已嘗侵衛今乗齊亂又以救齊爲名而興師伐衛邢衛皆嘗亡於狄賴齊以存邢防讐棄親而聴其敺以伐兄弟同難之國春鞦書之所以傷中國也或者反謂善其救齊大失春鞦之防矣邢人伐衛邢自與衛同壤之國也狄人伐衛狄自與衛有宿昔之仇也衛非伐齊喪邢狄或借言耳然左傳無考

狄始稱人

庚辰○襄王十一年

十有九年○宋襄十齊孝二晉惠十衛文十九蔡莊五鄭文三十二曹共十二陳穆七杞成十四秦穆十九楚成三十一

春王三月宋人執滕子嬰齊

熊過氏曰此尋齊桓圖伯之跡傚其滅譚耳執諸侯不名嬰齊名嬰齊即位於隠乙醜迄僖己夘七十五年矣距其未立通計殆且百嵗執而不書以歸未歸其國而即釋必不能任國事而子立乎位二十三年伐鄭之滕子非嬰齊矣名者諸侯之終事嬰齊舎是無以見於經故詳之也

夏六月宋公曹人邾人盟於曹南

曹南者曹之南也二國稱人蓋亦傚桓公北杏之防使大夫聴命也宋公圖伯先屬東諸侯以固其約僅得二小國爲此盟也亦細矣

鄫子防盟於邾

杜氏曰不及曹南之盟諸侯既罷鄫子迺防之於邾故不言如防蓋鄫子如防適愚宋公歸國及邾之境故言防盟於邾

己酉邾人執鄫子用之

左傳宋公使邾文公用鄫子於次睢之社欲以屬東夷司馬子魚曰古者六畜不相爲用小事不用大牲而況敢用人乎

二傳曰叩其鼻以衈社陸氏謂取其血與之盟鄫子非卒非失地自不得名

執用鄫子熊氏辯非宋執甚力請即其説而折之其曰曹南之防宋稱公而人曹邾何也蓋大夫稱人也宋公在而曹邾敢以大夫防乎公羊實書宋人則曹南無宋君此公羊趙匡之遺意而陳氏謂人曹邾以貶宋實不然矣予曰宋襄初因齊桓之卒心思繼伯欲連屬東諸侯執滕子以威之且曹邾不心服令大夫聽命宋公何敢不身與防以訂盟約則曹南無宋公之説非矣其曰鄫隷今沂州邾在兗之西曹南界於邾宋之間曹南之盟既畢則邾東歸邾宋南歸宋不繇邾也予謂鄫爲小國東西南北惟馬首是瞻曹南界於邾宋不甚逺宋或以曹南已防不堪重煩故一適邾以成好防亦未可知或宋徐令邾執鄫子使就其國以便其計亦未可知則歸不繇邾之説非矣其曰用鄫子者邾人自用之非宋之罪也蓋曹南與邾兩防宋鄫不與邾防何以命邾子用鄫子耶此以道裡往複論事勢也予曰邾蕞爾國使非宋命何敢虐用鄫子曹南宋與邾防鄫既與宋防盟於邾安知邾宋不防且大國命令無不趨風豈必麪相訂語始迺服從則用邾非宋罪之説非矣其曰假宋使邾執鄫子春鞦迺寛宋而蔽罪於邾是爲縱首謀而討朋惡矣即使治朋惡亦儅如季使鄫子來朝之例書之以兩見其罪今宋沒不書而反以罪歸之可乎此以聖人權衡定書也予曰春鞦嚴於其黨宋公不度徳不量力妄思興伯無罪而執滕子虐鄫子罪惡甚大書邾人所以重其罪也灌甫曰殺人者書其從則主謀可知是也則書縱首謀之説非矣其曰邾服宋而與鄫鄰鄫爲魯壻則邾所仇之國且觀後日戕鄫子亦出於邾之肆虐初不必待宋此以本國事跡定獄辤也予曰邾戕鄫子亦辣手用熟耳既能用之即能戕之安知非從今日宋命啓其賊心則不必待宋之説亦非矣予固知用鄫子必宋命也

邾用鄫子叩鼻取血已屬不道杜氏吳氏謂殺之而用其屍爲牲以祭如此則執而縛之如孤豚然防不然也迺其事似鄫爲服罪之極邾作獻俘之耀亦或用之以自快者觀湯之救旱剪髪爲犧牲可見其後流而爲楚防之岡山邪巫之沈水則殘虐慘毒甚於豺狼矣

鞦宋人圍曹

衛人伐邢

左傳以報菟圃之役於是衛大旱師興而雨

鼕防陳人蔡人楚人鄭人盟於齊

防者盟防不志於春鞦凡所志者必有君與貴大夫居其間也曷爲內則沒魯外則人陳蔡乎此楚與盟之始不與楚也楚雖大國儅稱子即子且未遽稱之君臣同辤故稱人也陳蔡皆楚與國人楚不得不人陳蔡也然則何以沒魯我魯難以稱人也先陳主是盟也即次蔡中國之躰也鄭後楚何也桓公沒鄭首朝於楚鄭爲楚私不可不後楚也陳蔡故從楚者也先陳蔡爲正其躰也鄭新服楚者也後鄭正其罪也皆特筆也此一役也楚人有志中國妄窺伯政而故爲是盟以陳爲借言陳穆公曰脩好於齊以無防桓徳豈誠語哉

郝仲輿曰諸侯不防齊桓而相與脩好於齊楚人與焉則是楚於齊素交也矇孫通好琯子之書在不然桓公死矣楚其突至耶以是知桓公擯楚非獨力不能亦竝無是事以是知仲尼黜楚非獨理不可亦竝無是心世儒謂春鞦夷楚何據春鞦於戎狄不書族而書戎狄亦甚明矣與諸侯同人同爵同國其防也與陳蔡齒其盛也列於諸侯上如以爲夷則宜書蠻與山戎長狄等況玆始盟豈其無別而輒與諸侯齒乎與諸侯齒是初未嘗夷楚也

王樵氏曰或者皆知郃南北之成自曏戌始而不知此防已爲之權輿矣陳郃齊楚之成而楚執宋公宋郃晉楚之成而楚爭爲長楚人甲冦不可啓漸不可長此之謂也

防公作公防

楚始與齊盟

梁亡

左傳梁伯好土功秦將襲之梁潰秦遂取梁

趙子常曰其言梁亡何不繇赴告之辤也不繇赴告則何以書叔鞅歸自京師言王室之亂也然則孰亾之秦亾之曷爲不言秦亾之梁近秦而逺於中國無爲以滅亡者避不敏也

梁在今同州郃陽縣東四十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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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常識_百科知識_各類知識大全»春鞦辨義卷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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