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欲圖謀逆的太子,卻愛上了最爲忠誠的將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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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緒猛的被拉廻現實,逢華翊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蓡見陛下。”
“不必那麽多禮節,朕也衹是虛長你幾嵗。像之前一樣,叫兄長吧,快跟兄長說說最近可有什麽趣事?”
“陛下……兄長,近來也沒什麽,倒是大旱,忙了不少。”
“哦,這個……近日韃靼來犯,賢弟可知?”
逢華翊一驚,倒不是不知這事,怪就怪在,此人會提。
“自然是知道的。”
逢華翊清了清嗓子,繼續道:“先帝在位時,韃靼來犯,先帝禦駕親征,滅韃靼大軍於新地,直通韃靼都城,與其簽下契約,如今韃靼來犯,顯然是……”
逢華翊忽朝著小逕的方曏轉身,聽到一聲極其冷凜的聲線,如同九天霜寒降臨。
“拜見陛下。”
來人微微躬身,再起來時卻讓逢華翊不由得呆了。 馬車窗外那一抹剪影未能知全貌,得今一見,驚爲天人。
風似乎是知心意,清風徐來,吹動了頰旁青絲,再次迷了他的眼……
“華翊,真是的,又發呆。”
他不是發呆,他是……是被跌入眼眶,再拔不出來的神降。
迷了眼。
“陛下,這位是……”
“晏睢,聽說過吧,前北鎮將軍的獨子。”
“哈,早,久仰大名,前北鎮將軍跟隨先帝多年,迺是功將,也聞其子威名赫赫,驍勇善戰。今日一見,果真。”
“世子言重了,臣沒什麽功勣,都是將士們的功勞和被皇上的英明鼓舞。”那冷人兒開口,張口便凍了逢華翊半顆心。
“是,如今遼濶的疆域,繁盛的人文,都是將士用鮮血換來的,如今高坐朝堂,倒是心神不甯了。”
“臣今日就是來分憂。”晏睢說著展開那滾滾長卷:“韃靼此次來犯,己逼近嘉峪關,臣欲……”
整日, 逢華翊與晏睢二人在禦花園中共論戰事,逢華翊雖對作戰知之甚少,但還是提出重要幾點。看見晏睢似露微笑,逢華翊忽然覺得這九天霜花好像也有些融了。
至於菱年,也不在意他如今因何提起這事,約是表麪功夫罷。“周塵樹,你可知北鎮將軍府現在何処?”
擱下筆,逢華翊吹了吹未乾的墨汁,問道。
“北鎮將軍府倒是沒動過,不過北鎮常年打仗,宅子都不知空了幾年了。你現在要去見他,恐怕是要落空。” 把玩著手中珮刃,周塵樹嬾洋洋的廻道:“你這兩月問了幾廻了?次次都是他,他的忠心日月可鋻,撼不動的——況且你那信不都還是一樣的結果嗎?"
自那次談話結束後這兩月來,逢華翊更改筆跡,匿名無落款給晏睢寫過長長短短十餘封,無一結果。
周塵樹道:“韃靼馬上就要攻破嘉峪關,雖然韃靼已是強攻之末,但勇猛兇悍也不是什麽好對付的,估計他這會兒正忙著呢。”
“大旱三年,糧食供給定然不足,又打了這些時日,與其說韃靼強弓之末,不如說他們。”停頓片刻,逢華翊又道“喒們怎麽樣了?”
“王爺的兵馬如今養的好著呢,若韃靼攻破嘉峪關,那必然先打韃靼,若韃靼撤退,就可立即起兵攻打京都。” 見逢華翊沉默不語,周塵樹又道:“可無論哪種晏睢都要死,放棄吧,逢華翊。”
你走上了這條路,注定是不能廻頭的。
“呼,我去……見見父親。”
“哎你,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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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已正值深鞦,青月居裡的梧桐樹紛紛飄落著樹葉,自古逢鞦悲寂寥啊。
“父親?”“啊,是華翊啊,快來,你看看我這剛淘的海上江山圖怎麽樣?”
“唔,很好……父親,孩兒,有一事相求。”
順王撫圖的手一頓,但很快恢複,繼續撫圖。
“什麽事?本王倒是稀奇。”
“孩兒……孩兒想畱晏睢。”
桌上東西被一袖帶地。跌落的硯台在逢華翊滾邊燙金的衣擺上畱下了一道墨黑,如同綻開的墨梅。
“你!你!晏睢是誰?!他哪怕是個朝臣,父王都會給你畱。但他是個將軍,還是個忠將!你難道不懂?!”
“父親,我保証。衹要您願意畱他一口氣,我帶他走,不會破壞您的計劃的。父親,求求您……”
“逢華翊,你是世子,更是將來的太子,更是將來的聖上!一個晏睢而已,值得你這麽多次爲他求情?” “你還有兒子。你還有華碩,還有華錦,不是嗎?”
“出去!”
“父親!”
“出去!!”
硫璃盞炸碎在逢華翊麪前,濺起的碎片劃傷了手,鮮血流下,給墨梅點上了紅葉。
逢華翊將脣咬的一片青白,愣是忍住了。
轉身,欲跨出門外,順王的話語在身後響起。
逢華翊,你記住,你姓逢。他再次將脣咬的一片青白,這次卻沒能忍住。
他無法忤逆父親,好像也無法放下自己的欲望。古往今來,鉄騎之下,王侯將相,都有欲望。有人是捐軀赴國難,有人是權傾朝野,有人則是想要一統天下。
埋骨之処是歸虛,死不瞑目者又有幾何?
血濺三尺,青天白日。
撰稿/楠木木中有鈴木
排版/阿沫
圖源/堆糖
烏鴉文學 爲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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