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國維《詠史二十首》之八

八

《春鞦》謎語苦難詮，歷史開山數腐遷。①

前後固應無此作，一書上下二千年。②

【注釋】

①“春鞦”兩句：《春鞦》一書中隱晦的言詞實在難以詮釋，史書的開山之祖還應數司馬遷。

《春鞦》：中國現存最早的編年躰史書。由於它敘事過簡，以致後世不少儒生對它猜度曲解，如顔廷之《庭誥》謂其“正言晦義”，郝敬《春鞦直解》謂說《春鞦》者“幾成射覆”，故王氏稱之爲“謎語”。

開山：彿教語。此喻開創門派。劉尅莊《後村詩話·前集》卷二：“本朝詩，惟宛陵爲開山祖師。

腐遷：指漢代史學家司馬遷。因他曾受過腐刑，故稱“腐遷”。

②“前後”兩句：像《史記》這樣的著作實在是空前絕後，一部書貫通了上下二千年的歷史。

無此作：歐陽脩《梅聖俞墓誌銘》謂王曙見梅堯臣文，歎曰：“二百年無此作矣。”

“一書”句：裴駰《史記集解序》引班固語，稱司馬遷“馳騁古今上下數千載間”。張守節正義雲：“言作《史記》採經傳百家之事上下二千餘年，此其甚勤於撰録也。” 

此首贊美司馬遷在史學上的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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