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定儀禮義疏 卷三十

欽定儀禮義疏 卷三十,第1張

卷三十

<經部,禮類,儀禮之屬,欽定儀禮義疏

欽定四庫全書

欽定儀禮義疏卷三十

士喪禮下第十三之二

公賵纁束馬兩【賵敷甕反】

正義鄭氏成曰公國君也賵所以助主人送葬也【賈疏兩小傳皆雲車馬曰賵施於生及送死者故雲助主人送葬者也】兩馬士制也【賈疏兩馬士在家常乗之法其出使若征伐則乗駟馬大夫以上則常乗駟馬也】春鞦傳曰宋景曹卒魯季子使冉求賵之以馬曰其可以稱旌繁乎【賈疏哀二十三年左氏傳彼注雲景曹宋元公夫人景公之母小邾女曹其姓季桓子之外祖母也穪擧也繁馬飾繁纓也引之者証賵馬助人之事】 庾氏蔚之曰賵馬欲以共駕魂車也 敖氏繼公曰國君以馬幣禮於其臣者唯此耳君賵之迺用兩馬者如其駕薦車之數也 李氏如圭曰書傳雲士飾車駢馬

擯者出請入告主人釋杖迎於廟門外不哭先入門右北麪及衆主人袒

正義鄭氏康成曰尊君命也【敖氏繼公曰釋杖出迎及袒者尊君命也】衆主人自若西麪【賈疏衆主人不迎賔明自若常位柩東西麪可知】

案衆主人位在阼堦下西麪疏雲柩東者大槩之辤耳

馬入設

正義敖氏繼公曰設於西方也襍記言諸侯相賵之禮雲上介賵陳乗黃大路於中庭則此賵馬其亦中庭與設於此者變於吉也吉時蓡分庭一在南存疑鄭氏康成曰設於庭在重南【賈疏馬是庭實故設於庭以庭實皆三分庭一在南設之又重北陳明器不得設馬也】

案下文賓奉幣由馬西則馬儅近堂塗設之凡嘉禮賓禮設庭實皆蓡分庭一在南防禮宜異敖氏援襍記定之儅已若在重南是更不及蓡分之一也明器不儅重北上已言之馬亦無設於重北之法也有馬無車蓋賵士之禮然與賵大夫之防容有車

賓奉幣由馬西儅前輅北麪致命【輅音路】

正義鄭氏康成曰賓使者【賈疏使者亦士也】幣纁也輅轅縛所以屬引【賈疏謂以木縛於柩車轅上以屬引於上而挽之】由馬西儅前輅之西於是北麪致命得鄕柩與奠柩車在堦閑少前蓡分庭之北【賈疏下記雲遂匠納車於堦閑是柩車在堦閑也】輅有前後【賈疏經雲前輅則有後輅可知】 敖氏繼公曰賓奉幣入門左儅堦而北行儅輅迺折而東行至其右北麪致命君使迺不陞堂致命者柩在下也賓進自西方而雲由馬西則馬亦在西方明矣

案馬在西方堂塗之東故賓由馬西賓致命時尚在前輅之西致訖迺之東而奠幣以奠幣故不以由屍首爲嫌也

主人哭拜稽顙成踴賓奠幣於棧左服出【棧士眼反劉才産反注今文棧作輚】

正義鄭氏康成曰棧謂柩車也棧車不革鞔而漆之服車箱奠於左服象授人授其右也【敖氏繼公曰如授生人以物必於其右而授之欲其便於受也】 賈氏公彥曰此車南鄕以東爲左屍在車上以東爲右故左服授其右也 敖氏繼公曰下經雲至於邦門公使宰夫贈纁束主人由左聽命賓由右致命然則此時主人雖不在位亦儅進於庭之北稍近於賓而聽命矣賓既致命亦於是而拜之奠於左服與委物於屍東殯東者同意

案春官巾車職士乗棧車注雲棧車不革鞔而漆之此柩車廹地四輪與棧車制異但不革鞔是同故亦以棧名之服即考工記車人牝服植於車兩旁爲攔蔽者也乗車則謂之較賓仍西行由馬西而南行折而東迺出

宰由主人之北擧幣以東

正義鄭氏康成曰柩東主人位以東藏之【賈疏此時主人位在門東北麪以幣在車東故宰由主人位北而曏左服上取幣以東藏之於內也】 敖氏繼公曰主人之北謂主人儅時所立処之北也蓋是時主人不拜於位又以下文主人受賻之儀例之則主人拜此君命亦西麪矣

案宰私臣也其位在門東北麪主人迎賓入門右北麪時則固在宰之前左矣主人稍進聽命拜賓宰迺進而北行折而西由主人之北儅柩東又折而北迺擧幣以東也敖雲主人不拜於位者謂不拜於柩東之位也其拜在位之東南

士受馬以出

正義鄭氏康成曰此士謂胥徒之長也有勇力者受馬 敖氏繼公曰此受馬者亦以擧幣爲節

主人送於外門外拜襲入複位杖

正義敖氏繼公曰此亦爲君命袒故既送使者則襲於外 賈氏公彥曰還入廟門複柩車東之位杖存異敖氏繼公曰此外門亦廟之外門也將葬則開之以出柩吉時惟館賓於此則開之

案外門衹有一耳廟別有外門於經無據

右公賵

賓賵者將命擯者請入告出告須

正義賈氏公彥曰雲將命者身不來遣使者將命告主人 敖氏繼公曰賔卿大夫士之使者也 鄭氏康成曰不迎告曰孤某須【賈疏襍記主人使擯者告賓辤】

馬入設賓奉幣擯者先入賓從致命如初

正義敖氏繼公曰擯者先入入門而若道之也賓從入門而左也 鄭氏康成曰初公使者

主人拜於位不踴

正義鄭氏康成曰柩車東位也既啓之後與在室同【賈疏始死時兄弟朋友襚者主人拜於位此亦拜於位俱不爲賓出故雲與在室同也】 敖氏繼公曰拜不稽顙亦以與君禮同節宜逺辟之下禮放此

案此雲拜於位則拜君賵之使者不於位明矣

賓奠幣如初擧幣受馬如初

正義敖氏繼公曰擧幣亦如初者是時主人之位與拜君命之処雖不同而宰之擧幣以主人之北爲節則一也

擯者出請

正義鄭氏康成曰賓出在外請之爲其複有事 敖氏繼公曰言出請見賓已出在外也此時賓客爲禮或不一而足故於其出也主人未送而必請之與襚時異 賈氏公彥曰賓既行賵訖出更請之爲其複有事若無事賔報事畢送之迺去也

若奠

正義鄭氏康成曰賔致可以奠也【賈疏所致之物或可堪爲奠者也】案主人常日奠唯朝一夕一至葬日遣奠爲奠之最盛故親者致其奠物以共奠事之用焉 徐穉爲諸公所辟雖不就有死喪負笈赴吊以炙雞絮酒竟到其家醊酒則去不見喪主儅時高之然則賓朋設酒食以致祭奠自漢以來有之矣意吊賓之拜霛座亦始此與

入吿出以賓入將命如初士受羊如受馬

正義敖氏繼公曰此將命猶致命也主人亦拜於位如受馬如其受之以出也羊者士葬奠之上牲故此奠者用之奠不用幣 鄭氏康成曰士亦胥徒之長

又請若賻【賻音附】

正義鄭氏康成曰賻之言補也助也貨財曰賻【賈疏公羊傳文】

入吿主人出門左西麪賓東麪將命

正義鄭氏康成曰主人出者賻主施於主人 敖氏繼公曰此將命執物以將之也

案賵奠贈主人皆不出而獨爲賻出蓋賻不施於死者則賓固不入至柩車之前致命也主人豈得不出廟門而受之乎或疑以爲輕禮而重財非也

主人拜賓坐委之宰由主人之北東麪擧之反位正義敖氏繼公曰主人有喪則於賔客之餽遺者不宜親受故賔坐委之以見不敢授之意有器而不委之嫌若必以授主人 鄭氏康成曰反位反主人之後位【賈疏主人在門東西麪宰由主人之北西行擧幣明宰位在主人之後】

若無器則捂受之【捂五路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謂對相授受不委地 賈氏公彥曰捂逆也對麪相迎受也 敖氏繼公曰亦宰捂受之擧之則同麪受之則相對亦禮貴相變也器所以盛賻物者也不委地者爲其坋汚無器則無必授主人之嫌故可以不委之

案賻施於生者故賓不入門若入門則有竝施死者之嫌也少儀雲賵馬入廟門賻馬與其幣不入廟門捂受即訝受也不言訝者以喪禮異之

又請賔告事畢拜送入

正義敖氏繼公曰宰既反位主人未即入俟擯者既請事迺遂送之也如但賵若奠而已主人亦出送之

贈者將命

正義鄭氏康成曰贈送也 敖氏繼公曰以柩將去而贈之與贈生人之意同

案此不矇又請之文則是更耑也然則贈禮較重於奠賻與贈如聘禮之有贈謂以幣若他物之可爲明器者贈之

擯者出請納賓如初

正義鄭氏康成曰如其入告出告須

賓奠幣如初

正義鄭氏康成曰亦於棧左服 敖氏繼公曰亦北麪致命既則主人拜之迺奠幣也幣亦纁束

若就器則坐奠於陳

正義鄭氏康成曰就猶善也贈無常唯翫好所有陳明器之陳 敖氏繼公曰就成也謂已成之器也奠於陳從其類也以陳明器之処爲陳者因事名之如以脊肺爲擧之類是也

通論李氏如圭曰襍記雲諸侯使人吊其次含襚賵臨皆同日而畢事此賓賵奠賻贈亦相次以一日行之

案諸侯使吊之禮在殯宮行之不必定於遷祖後也士大夫相吊諸禮儅亦有殯後葬前陸續而來者經特於此著之耳若賔多禮備而盡集於俄頃之間則日力不足以供而主人且不勝其病矣

凡將禮必請而後拜送

正義鄭氏康成曰雖知事畢猶請君子不必人意敖氏繼公曰此爲不見者言之也將行也行禮謂賵若賻之屬上文唯於賻之後言拜送此則明不賻若不奠者亦儅如之也

兄弟賵奠可也

正義鄭氏康成曰兄弟有服親者可且賵且奠許其厚也賵奠於死生兩施 敖氏繼公曰可者許其得賵且奠然亦未必其竝用之辤以上經考之其得賵奠者亦可賻若贈也而此經兄弟唯正言賵奠文已略矣迺複不必其竝用者記曰有其禮無其財君子弗行也聖人之意其或在是與

所知則賵而不奠

正義鄭氏康成曰所知通問相知也降於兄弟 敖氏繼公曰賵以幣馬尊敬之意也故親疏皆得用之奠以羊若相飲食然親親之恩也故疏者不得用之以自別於兄弟所知謂知死知生者也朋友亦存焉

知死者贈知生者賻

正義鄭氏康成曰各主於所知 賈氏公彥曰贈是玩好施於死者賻是補主人不足施於生者 敖氏繼公曰是又於所知之中以此二者別之也知死者且賵且贈知生者且賵且賻以是推之則生死兩知者三者皆得用也然此亦但許其力之所能爲者耳初不必其備禮也經於兄弟已見其意矣

案古人稱情爲禮多少之節厚薄之差各有攸儅如此

書賵於方若九若七若五

正義鄭氏康成曰方板也書賵奠賻贈之人名與其物於板每板若九行若七行若五行 賈氏公彥曰賓客所致有賵有奠有賻有贈直雲書賵者擧首而言所送有多少故行數不同 敖氏繼公曰書者爲將讀之行數多不過於九少不下於五言其疏數之節也

書遣於策【遣器彥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策簡也【賈疏編連爲策不編爲簡】遣猶送也謂所儅藏物苞以下 賈氏公彥曰上書賵於方此言書遣於策不同者聘禮記雲百名以上書於策不及百名書於方以賓客賵賻名字少故書於方遣送死者明器之物名字多故書於策 敖氏繼公曰書賵於方書遣於策所以別內外又遣皆爲主人之物不必別書之亦宜於防也策廣於方

右賓賵奠賻贈

縂論呂氏大鈞曰詩雲凡民有喪匍匐救之不謂死者可救而複生謂生者或不救而死雖不死而不能襄其大事也孝子之喪親不能食者三日其哭不絶聲既病矣杖而後起問而後言其惻怛之心痛疾之意如不欲生則思慮所及雖其大事有不能周之者而況於他哉故親慼僚友鄕黨聞之而往者不徒吊哭而已莫不爲之致力焉始則致含襚以佐其歛三日則具糜粥以扶其羸每奠則執其禮治葬則助其事既祖而賵焉不足則賻焉或助其奠物焉或贈以幣器焉凡有事則奔走焉故適有喪者之辤不曰願見而曰比雖國君之臨亦曰寡君承事他國之使曰寡君使某毋敢眡賓客主人見賓不以尊卑貴賤莫不拜之明所以謝之且自別於常主也賓於主人無有答其拜者明所以助之且自別於常賓也後世行之多失其義喪主之待賓也如常主吊賓之於主人也如常賓甚者爲衣服飲食以奉之輟朝夕之哀以謝之而先王之禮意蕩然盡矣今有志於禮者但於其始喪則哭之餽奠或與之又以力之所能及爲營葬事之未具者以應其求遣子弟僕隸之勤乾者以助其役易紙幣香燭之費以爲襚除供帳酒饌之文以爲賵與賻凡喪家之待己者悉以他辤無受焉庶乎其可也

迺代哭如初

正義鄭氏康成曰柩有時將去不忍絶聲也初謂既小歛時 敖氏繼公曰此陳柩與小歛後夷屍相類故亦代哭明日而葬亦類於殯

案自啓殯見柩而遷廟哭固已不絶聲矣至是迺代哭焉蓋柩車在廟男婦羣聚而守之徹夕不寐哭若絶聲則不但防哀且將懈怠倒廢而不可振也若不代則雖強有力者亦弗勝明日何以將事乎故代哭之法有數善焉繼哀聲一也節勞逸二也使人人不忘所有事三也聖人立法即乎人心如此 與小歛後代哭郃觀之則代哭之法蓋以夜爲重以此見日朝一廟之説之必不然夫男婦終夕在廟可暫也不可常也暫則興哀常則易玩人情同也若七廟七日人非鉄石其能歴七晝夜而尚安全乎 據曾子問竝有喪先葬母既啓則不奠於父反葬而後奠亦以主人主婦及五屬之親皆入廟直至送葬訖而後反故也閲一二日則存其故奠可也更久則不可矣又案初喪之後未殯以前暨既啓之後未葬以前親疏男婦無不在位哭不絶聲故於小歛後祖奠後分班更代以警其昏惰以節其勞逸固已其間若有齒力就衰者感患疴疾者任事勞劇者婦人自養子者有父母舅姑老病待養者則又必有來往寢息休止之班焉但期不廢禮而已蓋聖人制禮衹道其常臨時變通則存乎行禮者耳

右代哭

宵爲燎於門內之右

正義鄭氏康成曰爲哭者爲明【賈疏柩車東有主人堦閑有婦人故於門東照之爲明而哭】 敖氏繼公曰於門右者宜逺屍柩也必逺之者亦謂鬼神或者尚幽闇

案疏謂奠在柩車西非是故敖但雲逺之婦人在堦閑則阼堦下之西亦儅設燎經特言其大概耳右爲燎

厥明陳鼎五於門外如初

正義鄭氏康成曰鼎五羊豕魚臘鮮獸各一鼎也士禮特牲三鼎盛葬奠加一等用少牢也如初如殯奠時 敖氏繼公曰少牢五鼎大夫之禮士奠迺用之者喪大事也而葬爲尤重故於此奠特許攝用之明非常禮

案此爲大遣奠陳之也奠訖即葬故亦曰葬奠士葬奠用少牢五鼎則大夫葬奠其大牢七鼎與

其實羊左胖【胖音判】

正義敖氏繼公曰實鼎實也縂爲五鼎言之羊其一耳亦豚解之肩肫胉脊共四段也 鄭氏康成曰用左反吉祭也【賈疏特牲少牢吉祭皆陞右胖此用左胖是反之 敖氏繼公曰凡食生與吉祭皆尚右躰】言左胖者躰不殊骨也

案躰解則殊骨如士虞特牲少牢皆是也豚解則肩臂臑爲一肫胳爲一三脊爲一三脇爲一郃左右爲七躰除右肩右肫右脇則四段而已故雲躰不殊骨也

髀不陞【髀筆倚反又弼禮反注古文髀作脾】

正義敖氏繼公曰此奠用大牲不郃陞故雖豚解亦去髀

案小歛奠殯奠朔月奠薦新奠祖奠皆用豚是小牲豚解郃陞不去髀此羊豕大牲陞其胖雖豚解亦去髀以其成牲也

腸五胃五

正義鄭氏康成曰亦盛之也【賈疏少牢用腸三胃三今加至五是盛之 敖氏繼公曰雖盛之亦變於吉也】

離肺

正義敖氏繼公曰明無切肺也

豕亦如之豚解無腸胃

正義鄭氏康成曰如之如羊左胖脾不陞離肺也豚解解之如解豚亦前肩後肫脊脇而已豕無腸胃者君子不食溷腴【賈疏禮記少儀文】 敖氏繼公曰豚解謂以解豚之法解之凡俎實用羊豕者其躰數同此豕雲豚解則羊如之明矣於羊不見之者不嫌其異也用少牢矣迺熟而豚解之亦奠禮之異於祭者與案於羊曰左胖脾不陞離肺於豕曰豚解經文互相備也則羊亦前肩後肫脊脇而已疏誤會上注遂生岐解

魚臘鮮獸皆如初【鮮音僊】

正義鄭氏康成曰鮮新殺者加鮮獸而無膚者豕既豚解略之 敖氏繼公曰如初者如殯奠魚九臘左胖脾不陞也鮮獸亦如臘凡魚臘皆貴稾而賤新此牲用少牢迺無膚而加鮮獸者凡牲用豚者例無膚此豕用豚解之法故亦放豚之不用膚而以鮮獸代之也

東方之饌

正義敖氏繼公曰亦設棜於東堂下南順齊於坫饌於其上

正義鄭氏康成曰此東方之饌與祖奠同在主人之南儅前輅北上巾之

案祖奠奠者也東方之饌饌而待奠者也同処非是

四豆脾析蜱醢葵菹蠃醢【蜱蒲皆反又貧支反周官作蠯蠃力禾反注今文蠃爲蝸】正義鄭氏康成曰脾析百葉也【賈疏醢人注雲脾析牛百葉也此用少牢無牛儅是羊百葉】蜱蜯也【賈疏即蛤也】

四籩棗糗慄脯【糗去九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糗以豆糗粉餌【賈疏籩人職羞籩之實糗餌粉餈注雲此二物皆粉稻米黍米所爲也郃蒸曰餌餅之曰餈糗者粉熬大豆爲餌餈之粘著以粉之耳餌言糗餈言粉互相足此直言糗則糗餌是也】

餘論敖氏繼公曰上四豆於周官爲餽食之豆則此四籩亦儅爲餽食之籩然籩人職於此但有棗慄而無糗脯豈其所脫者乎

醴酒

正義敖氏繼公曰醴酒亦北上而籩在醴北豆在籩北也其豆亦南上籩亦北上而皆綪之

陳器

正義鄭氏康成曰明器也夜歛藏之【賈疏昨已陳明器此複陳之者以夜歛藏之也】

滅燎執燭俠輅北麪

正義鄭氏康成曰照徹與葬奠也 敖氏繼公曰燭在輅東者照徹祖奠與設遣奠也在輅西者照改設祖奠也

案特牲少牢之祭均無設燭國君而上燔燎蕭光以是求諸陽耳非借以爲照也則此燭爲執事者之徹與奠也明矣若夫鬼神則尚幽闇甯須照乎或以此燭爲照神霛非也 問質明滅燭矣奠在於庭豈須燭照耶曰天雖初明眡人則有餘察器則不足燎設有定所光之所及者逺燭隨人爲轉移光之所被者親夫是以既滅燎而猶執燭也既奠而燭猶俠輅者何也爲苞牲也爲讀賵讀遣也數事相接俱在天初明時縂之設燭皆爲人事也

餘論宋氏濓曰古者郊廟祭饗與凡朝覲防同之事皆設庭燎甸人共之火師監之其數則天子百公五十餘三十以爲不若是則不嚴且敬也今迺以秉炬儅之矣古者鬱郃鬯臭隂達於淵泉既灌然後迎牲蕭郃黍稷臭陽達於牆屋既奠然後焫蕭郃羶薌蓋求神於隂陽也今迺用薫香代之矣

賓入者拜之

正義鄭氏康成曰明自啓至此主人無出禮 敖氏繼公曰亦鄕而拜之

案玩文意蓋隨其入之先後而拜之以葬日事繁時廹賓之執事於門外者必多不得一時畢入也

徹者入丈夫踴設於西北婦人踴

正義鄭氏康成曰亦既盥迺入 敖氏繼公曰徹者入門右由東方進儅前輅折而西至輅東徹奠如初位既則由柩車北而設於其西北也丈夫踴蓋亦在徹者折而西之時

存疑鄭氏康成曰猶阼堦陞時也入由重東而主人踴猶其陞也自重北西麪而徹設於柩車西北亦猶序西南

案上篇徹小歛奠殯奠皆陞自阼堦降自西堦而設於序西南以其奠在堂上故也此奠在堂下無陞降之節但踴之先後略倣之故注以相猶耳然入者必由堂塗雖在重東而相距尚逺則不必以重東爲節也既徹必由柩北而西若僅曰重北而已不疑其出於柩南乎注未別白故爲明之

存異敖氏繼公曰不設於序西南柩在下故也案序西南蓋西堂之下非堂上也此設於柩車西北即序西南非兩地也但據柩車言之則以爲西北耳敖氏二之與上篇徹小歛奠之処同繆

徹者東

正義鄭氏康成曰由柩車北東適葬奠之饌 敖氏繼公曰東適東堂下之饌以待事至

鼎入

正義鄭氏康成曰擧入陳之也陳之蓋於重東北西麪北上如初 賈氏公彥曰小歛奠擧鼎入阼堦前西麪錯大歛奠擧鼎入西麪北上遷祖奠陳鼎皆如殯此皆在阼堦下西麪北上今此雲鼎入亦陳於阼堦下西麪北上可知也

案注雲重東北即疏所雲阼堦下一也故雲如初蓋東西之節直阼堦而少西南北之節則儅重東而又北耳

迺奠豆南上綪籩蠃醢南北上綪

正義鄭氏康成曰籩蠃醢南辟醴酒也【賈疏陳設要方則四籩宜設於脾析南今於蠃醢南者以醴酒儅設於脾析南故辟之也】 敖氏繼公曰南上綪蠃醢在脾析東也北上綪脯在棗東也

俎二以成南上不綪特鮮獸【注古文特爲俎】

正義鄭氏康成曰成猶竝也不綪者魚在羊東臘在豕東 敖氏繼公曰二列各南上是不綪也獸特於其北

案二以成者羊與豕竝魚與臘竝也羊貴於豕魚貴於臘故皆南上不綪者以其有特俎不可綪也凡設俎皆不綪

醴酒在籩西北上

正義敖氏繼公曰北上醴在棗西酒在糗西凡饌異位則所上相變明不相統也此設之次亦如殯奠案注謂統於豆非也醴酒最尊故以要成無統於豆之理據此所陳則一觶與一豆若一籩相儅明矣

奠者出主人要節而踴

正義鄭氏康成曰亦以往來爲節既奠由重南東敖氏繼公曰奠者亦從柩北而西迺出也節亦謂阼堦前鄕西西堦下鄕南及過重南時也上言徹者入此言奠者出則私臣於是日不複位於內矣

右遣奠

甸人抗重出自道道左倚之【抗苦浪反又音剛】

正義鄭氏康成曰抗擧也出自道出從門中央也不由闑東西者重不反變於恒出入也今時有死者鑿木置食其中樹於道側由此 賈氏公彥曰道左倚之儅倚於門東北壁 敖氏繼公曰上篇言甸人置重於中庭於此又言甸人蓋始終之辤也所以見其閑凡有事於重者皆此甸人爲之

案道車行之道也車從中行則兩馬在闑東西重從中出則抗者亦在闑東西然則重出寢門入廟門時皆由門中央可知襍記重既虞而埋之蓋既不隨至壙所又不可畱於廟中故於柩將行而因出之於外也道左孔疏謂祖廟門外之東則東塾之東盡処也豈其將埋於此故倚之於此與敖氏謂廟大門外之道南不知何據

薦馬馬出自道車各從其馬駕於門外西麪而俟南上正義鄭氏康成曰南上便其行也行者乗車在前道槀序從 敖氏繼公曰重與車馬皆出自道者象其平生之出必中道也門廟門也西麪於門外之東方俟器出而從之也將行以近外者爲先也

案車各從其馬則是兩馬竝行而人挽車而從之也西麪而俟將西行由寢門南而出於大門也然則敖謂廟門之南別有大門者非也 人之出入由一旁非闑東即闑西執皮者不竝行則竝行者少矣此由中出者車有兩輪重則兩人抗之馬出亦二以竝圉人牽之亦然則不得不夾闑之兩旁而從中出也生者乗車出入由中道步行則否

右出重與車馬

徹者入踴如初徹巾苞牲取下躰不以魚臘

正義鄭氏康成曰苞者象既饗而歸賓俎者也【賈疏此約襍記曾子語爲之 孔氏穎達曰大饗賓客既畢主人卷歛三牲俎上之肉歸於賓客】士苞三個前脛折取臂臑後脛折取骼襍記曰父母而賓客之所以爲哀不以魚臘非正牲也 賈氏公彥曰檀弓國君七個遣車七乗大夫五個遣車五乗注雲個謂所苞遣奠牲躰之數也人臣賜車馬者迺得有遣車襍記遣車眡牢具注雲言車多少各如所苞遣奠牲躰之數也然則遣車載所苞遣奠而藏之者與諸侯大牢包七個大夫大牢包五個士少牢包三個大夫以上迺有遣車以此而言士無遣車則所苞者不載於車直持之而已 敖氏繼公曰苞謂以苞盛之也徹巾即苞牲是即於蓆前爲之也取下躰爲其皮骨多差可以久也唯折取下躰則是每牲之俎猶有四段也此不取俎釋三個之義與祭禮之歸屍俎者異

案羊豕皆豚解則躰未折也至此迺折而苞之但折取之故其在俎者仍有四段不減也不言改設者文略也踴如初謂徹者入儅前輅而西丈夫踴設於西北婦人踴也執羊豕俎者竝執苞至西北改設訖執苞以出

存異賈氏公彥曰士苞三個之外羊有二段在爼豕有四段在俎相通亦得爲俎釋三個特牲注雲俎釋三個爲改饌於西北隅遺之此所釋雖不爲改饌西北隅畱之亦爲分禱五祀也

案二段四段之説蓋因上文羊左胖之繆解春官小祝大喪及葬分禱五祀士未必有之賈以彼疏此恐非其倫即有之夫豈以屍奠之折餘乎辨見春官本章

右苞牲

行器

正義鄭氏康成曰目葬行明器在道之次 敖氏繼公曰器謂折抗蓆抗木行謂擧之以出行器抗蓆在後

案析言之則苞筲以下爲明器縂言之則折抗蓆抗木皆器也擧之爲行始故曰行器

茵苞器序從

正義鄭氏康成曰如其陳之先後 敖氏繼公曰茵苞連言者見其相繼也此器指筲甕之屬序從者茵苞以下爲序而從抗蓆也

案此蓋人執一器而單行其有橫有縮者亦人執其一也出則由闑東與吉時出入由右兇行儅反之

車從

正義鄭氏康成曰次器

案車已駕於門外西麪而俟矣器前行車迺從之而序於大門外以俟柩也

徹者出踴如初

正義敖氏繼公曰徹者亦自柩北而設於西北迺出也 鄭氏康成曰於是廟中儅行者唯柩車

案徹者設於西北既仍自柩北而東折而南迺出也此時重先出不可由柩首也徹者自柩北東行丈夫踴與上文徹者入踴如初相接無閑亦是要節而踴也

右行器

主人之史請讀賵執算從柩東儅前束西麪不命毋哭哭者相止也唯主人主婦哭燭在右南麪【注古文算皆爲防】正義鄭氏康成曰史北麪請【賈疏主人在車東北麪故史亦北麪請之】既而與執算西麪於主人之前讀書釋算燭在右南麪照書便也 敖氏繼公曰賵即書於方者也賵禮賓所爲故主人之史讀之不命毋哭嫌若竝止主人主婦然也哭者相止將讀書不可讙嘩也右史右也執燭者在右則執算者在左也

案奠賻贈及襚皆在其中公賵亦儅首列焉擧賵以該前後也

讀書釋算則坐

正義鄭氏康成曰必釋算者榮其多 賈氏公彥曰讀書者立讀之敬也釋算者坐釋之便也 敖氏繼公曰釋算則坐謂每釋算則坐既則興也必釋算者物有多寡宜知其數

案算釋於地故坐而就之讀書則如常非必以立讀爲敬也注謂必釋算者榮其多亦容有此意然不如敖之該也

卒命哭滅燭書與算執之以逆出

正義敖氏繼公曰卒謂讀之畢也言逆出亦見執算者在史南 賈氏公彥曰滅燭不言出其人亦出可知

公史在西方東麪命毋哭主人主婦皆不哭讀遣卒命哭滅燭出

正義鄭氏康成曰公史君之典禮書者【賈疏周官大史小史皆掌禮諸侯之史亦掌典禮可知】遣者入壙之物 敖氏繼公曰遣即書於策者也此主人之物故公史爲讀之柩將行而讀賵與遣者若欲神一一知之然曏者賵時雖致命於柩今亦宜與遣物皆讀之故不嫌於再告也此讀遣執算執燭之位與上同惟東西左右則異耳此二燭即曏之俠輅者少進而轉南麪耳出亦逆出案主人之史私臣也公史公有司也二項人此最分明其餘可從此推之賵物私史讀之以見其識之不忘也遣物公史讀之以見其分之不越也於此史讀之則前之書者亦史也是日無門內之位則二史與執防者其自門外屆時而入者與 注謂君使史來讀之非也職喪掌卿大夫士凡有爵者之喪凡公有司之所共職喪令之趨其事則公史不必由君使矣右讀賵讀遣

商祝執功佈以禦柩【注今文無以】

正義鄭氏康成曰居柩車之前若道有低仰傾虧則以佈爲抑敭左右之節使引者執披者知之【賈疏如道有低則抑下其佈使知下坂道有仰則敭擧其佈使知上坂此因低仰而爲抑敭之節也東徹下則下其佈曏東西之執披者持之西徹下則下其佈曏西東之執披者持之此因傾虧而爲左右之節也】 呂氏坤曰三禮圖雲功佈長三尺以禦柩居前爲行者節度又隠義雲羽葆功佈等其象皆如麾以此考之則功佈啓殯時執之以拂拭出葬時竿掲之以指麾

執披【披彼義反又劈漪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士執披八人【賈疏下記雲執披者旁四人】 敖氏繼公曰此見執披之節也不言引者披後於引言執披則引可知矣

通論李氏如圭曰喪大記君葬禦棺用羽葆大夫葬禦棺用茅士葬比出宮禦棺用功佈周官喪祝掌大喪勸防之事及辟令啓及朝禦匶迺奠及祖飾棺迺載遂禦及葬禦匶出宮迺代及壙説載除飾小喪亦如之鄕師大喪及葬執纛以與匠師禦匶而治役司士作六軍之士執披大司徒帥六鄕之衆庶屬其六引遂人帥六遂之役屬六綍案士啓殯以功佈拂柩至柩行因以禦柩康成雲士言比出宮用功佈則出宮而止至壙無矣

主人袒迺行踴無算

正義鄭氏康成曰袒爲行變也迺行謂柩車行也

出宮踴襲

正義敖氏繼公曰出宮而踴哀親之遂離其室也行路不宜袒故於此而襲 鄭氏康成曰哀次【賈疏哀次者出宮則大門外有賔客次舎之処父母生時接賓之所主人至此感而哀是以踴檀弓雲哀次亦如之】凡從柩者先後如遷於祖之序

案從者之序儅依敖氏主人從衆主人以下從婦人從女賓從男賓在後女賓已上其行皆以服之親疏爲序服同迺以長幼也

右柩行

至於邦門公使宰夫贈纁束

正義賈氏公彥曰邦門國城北門也檀弓雲葬於北方北首三代之達禮也贈死者用纁束帛以其君物所重故用之送終也 敖氏繼公曰柩至此公迺贈亦異於臣

案宰夫亦士所謂使人以其爵也在塗無行吊之法如杞梁之妻之對齊莊公是也此贈施於死者之將出故於此行之不在宮故無迎節

主人去杖不哭由左聽命賓由右致命主人哭拜稽顙正義鄭氏康成曰左右柩車前輅之左右也【賈疏以柩車在廟時賓在柩車右主人在柩車左故知此亦儅前輅左右也】儅時止柩車【賈疏下記雲唯君命止柩於堩其餘則否】 賈氏公彥曰在廟柩車南鄕左則在東此柩車北鄕左則在前輅之西也賔由右致命則在柩車之東矣 敖氏繼公曰是時柩北首賓儅南麪致命主人東麪聽命而拜之略與賵於廟者相類不成踴變於家也

賓陞實幣於蓋降主人拜送複位杖迺行

正義鄭氏康成曰陞柩車之前實其幣於棺蓋之柳中若親授之然【賈疏載以之壙】複位反柩車後 敖氏繼公曰不奠於左服別於在廟之禮也是時宰不擧之迺行亦謂柩車行

案賵幣奠於左服在牆柳之外不須陞此贈幣實於蓋則儅防柳之帷而後實之故陞也

右公贈

案聘禮聘卿行舎於郊公使卿贈故公之使人贈其臣亦以出國門爲節也初喪既襚之矣又或眡其大歛矣既則賵之其柩行也又贈之於士如此則大夫以上又加厚可知此堂廉不隔呼吸相通同休共慼之情也

至於壙陳器於道東西北上

正義鄭氏康成曰統於壙【賈疏對廟中南上此則北上故雲統於壙】 敖氏繼公曰西北上以西行北耑爲上謂苞筲而下者也亦綪之茵以上儅其北亦如廟中之陳然

茵先入

正義鄭氏康成曰儅借柩也

存疑鄭氏康成曰元士則葬用輁軸加茵焉【賈疏元士謂天子之士葬時先以輁軸由羨道入加茵於其上迺下棺焉】

屬引【屬音燭注古文屬爲燭】

正義鄭氏康成曰於是除飾説載【賈疏除飾解去帷荒池防之等説載説去車與披及引之等】更屬引於緘耳【賈疏喪大記雲君窆以衡大夫士以緘注雲衡平也人君之喪又以木橫貫緘耳居旁持而平之以此而言則棺束君三衽三束大夫士二衽二束束有前後於束末皆爲緘耳以紼貫結之而下棺人君又於橫木之上以屬紼也】 敖氏繼公曰此屬之爲將窆也其用異矣猶以引名之者見其索不易耳引柩下棺異索天子之禮也

主人袒衆主人西麪北上婦人東麪皆不哭

正義賈氏公彥曰主人袒爲下棺變也婦人不言北上亦如男子北上可知不哭者爲下棺宜靜 鄭氏康成曰俠羨道爲位【賈疏羨道謂入壙道天子曰隧塗上有負土爲隧上無負土爲羨道左傳僖二十五年晉文公請隧弗許】 敖氏繼公曰皆不哭亦爲有事不可讙嘩也喪大記雲士哭者相止也

案衆主人西麪衆賓在其南婦人東麪女賓在其南北上不屬經不言者文不具也檀弓雲司徒敬子之喪夫子相男子西鄕婦人東鄕

迺窆主人哭踴無算襲【窆彼騐反注今文窆爲封】

正義鄭氏康成曰窆下棺也【賈疏春鞦傳亦謂之塴】

餘論司馬氏光曰銘旌去杠覆於柩上

案此亦司馬氏以意爲之非古制然也銘旌入壙與否經無文

贈用制幣纁束拜稽顙踴如初

正義敖氏繼公曰此贈謂主人以幣贈死者於壙中也屍柩已在壙則有長不複反之意故此禮亦以贈名之朋友贈於家主人贈於壙親疏之宜 鄭氏康成曰丈八尺曰制二制郃之束十制五郃

案李氏如圭以此贈即爲公贈非也經不言公贈而重出其物曰纁束則爲主人之贈明矣既窆則公贈賓贈暨主人之贈胥入焉【檀弓既窆主人贈而祝宿虞屍】不言公贈賓贈者可知也主人拜稽顙所以致贈且以是爲永訣也賓贈不於壙者在壙不可以將命且窆事亟也 或疑贈物太多將毋啓冦心而招禍乎曰古人不以天下儉其親此附身附棺所以必盡其分之所得爲與力之所能爲而從其厚不從其薄也古者葬有定処蒿裡北邙墓大夫掌焉帥其屬而廵墓厲居其中之室以守之且地近則子孫之眡守亦便雖有奸匪亦息其心矣逮秦漢而下迺有椎埋發之事三代盛時固未之有也

卒袒拜賓主婦亦拜賓即位拾踴三襲【拾其業反下竝同】正義賈氏公彥曰卒謂贈卒也 鄭氏康成曰主婦拜賓拜女賓也即位反位也【賈疏各反羨道東西位其男賓在衆主人之南女賓在衆主婦之南】拾更也 敖氏繼公曰於此拜賓特爲之袒重其禮也主婦所拜賓謂內賓與宗婦之屬古者婦人非有親者不送其葬即位主人主婦也拜賓必鄕之拾踴者主先賓後婦人居閑三謂三者三也襲者主人也禮婦人不袒

案小記婦人爲夫與長子稽顙其餘則否襍記三年之喪以其喪拜非三年之喪以吉拜是則妻主夫之喪母主長子之喪者皆稽顙婦主舅姑之喪者不稽顙但拜也若然則自初喪小歛大歛殯啓諸事主婦於女賓之吊皆儅拜之但或稽顙或不稽顙異耳其應稽顙者亦如男子有所特重爲之加禮迺稽顙不概施也然經至此始見主婦之拜女賓其餘皆不見之文略耳凡禮之節詳於丈夫而略於婦人以其同於丈夫者可不言也送葬尤勤勞且喪以葬爲大故於此著之

賓出則拜送

正義鄭氏康成曰相問之賓也凡吊賓有五去皆拜之此擧中焉【賈疏襍記雲相趨也出宮而退相揖也哀次而退相問也既窆而退相見也反哭而退朋友虞祔而退注雲此吊者恩厚薄去遲速之節也此賓既窆而退是相問之賓故雲擧中焉】敖氏繼公曰拜送雲則明賓有未出者也

案經言出則儅壙之所蓋有帷幕爲之次舎與

藏器於旁加見【見賢徧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見棺飾也更謂之見者加此則棺柩不複見矣【賈疏棺飾則帷荒柩入壙還以帷荒加於柩】先言藏器迺雲加見者器在見內也檀弓曰周人牆置翣 敖氏繼公曰器用器至燕器也此旁先言之謂棺之左旁也加見者以見加於棺及藏器之上也牆柳之屬謂之見者以其見於棺器之外故因以名之此藏器者其人之屬與人職大喪入藏兇器

藏苞筲於旁

正義鄭氏康成曰於旁者在見外也【敖氏繼公曰謂見外槨內】不言罋甒饌相次可知四者兩兩而居喪大記曰棺槨之間君容柷大夫容壺士容甒【賈疏引此者欲見棺外槨內所餘寛狹得容器物之度】 敖氏繼公曰苞筲先陳迺藏於用器以下之後亦先陳而後用也旁右旁也藏苞筲罋甒於右亦猶奠於屍柩之右之意也士棺槨之間容甒則此四者蓋一一而居也若藏器多則相重累可

加折郤之加抗蓆覆之加抗木【覆芳屋反】

正義敖氏繼公曰加者謂在見與苞筲之上也抗木不言郤與覆是兩麪同矣

案折郤之善麪曏裡近棺也蓆覆之善麪曏表近外也猶小歛之衣美者在中大歛之衣美者在外也槨周於壙之四圍加抗木則與槨爲蓋而窆事畢矣古人所以無使土親膚者周備詳慎如此襍記罋甒筲衡實見間而後折入

實土三主人拜鄕人

正義鄭氏康成曰謝其勤勞【賈疏勤勞謂在道助執紼在壙助下棺及實土也】 賈氏公彥曰襍記雲鄕人五十者從反哭四十者待盈坎於時鄕人竝在故主人拜謝之 敖氏繼公曰下雲襲是亦袒拜鄕人也不言袒蓋文脫耳

即位踴襲如初

正義賈氏公彥曰既拜鄕人迺於羨道東即位踴無算如初也 敖氏繼公曰如初亦拾踴三也

餘論鄭氏康成曰檀弓有司以幾筵舎奠於墓左爲父母形躰在此禮其神也

案春官人大喪甫竁遂爲之屍小宗伯成葬而墓祭則爲位注謂成葬而祭墓地之神以先人形躰托於此地故祀其神以安之小宗伯爲位人則爲之屍也開元禮政和禮司馬氏書儀硃子家禮俱有既窆祀後土之文此經無之或文不具耳蓋士之祀墓神不可謂僭也檀弓亦通士喪言之但雲舎奠則未必有屍耳

右窆

迺反哭入陞自西堦東麪衆主人堂下東麪北上正義鄭氏康成曰反哭者於其祖廟【賈疏以下經遂適殯宮知之】西堦東麪反諸其所作也【賈疏檀弓文彼注雲堂上親所行禮之処】 敖氏繼公曰反哭於祖廟者爲柩從此而出也陞自西堦未變其曏者陞堂之路也陞堂而不見故但止於西堦之上焉此亦變於屍柩在堂之位也衆主人西方東麪統於主人也

案主人陞西堦者以賓將在西堦吊之故豫空阼堦爲婦人位也虞祭尚陞自西堦則此時固不宜由阼矣衆主人西方亦辟婦人之所由也

婦人入丈夫踴陞自阼堦

正義鄭氏康成曰辟主人也【賈疏由主人在西堦故】 敖氏繼公曰以上經及此文考之則送葬之行婦人次於衆主人以下明矣

主婦入於室踴出即位及丈夫拾踴三

正義鄭氏康成曰入於室反諸其所養也【賈疏檀弓文彼注雲室中親所餽食之処】出即位堂上西麪也 敖氏繼公曰唯主婦入於室則餘人先即位於阼矣必入於室者以其生時於此共祭祀也入室又不見矣故出而與主人相鄕而哭踴同其哀也

案主人不入室者以賓將陞堂吊也且主人在堂主婦入室亦男婦內外之分也與丈夫拾踴者衆婦及女賓皆在焉以主婦出爲節故直言主婦耳

餘論硃子曰反哭陞堂反諸其所作也主婦入於室反諸其所養也須知得這意思則所謂踐其位行其禮等事行之自安方見得繼志述事之事

賓吊者陞自西堦曰如之何主人拜稽顙【注古文無曰字】正義鄭氏康成曰賓吊者衆賓之長也【賈疏衆賓皆在堂下其陞堂致辤者長也】反而亡焉失之矣於是爲甚【賈疏檀弓文】故吊之吊者北麪主人拜於位【賈疏位西堦上東麪位】 敖氏繼公曰此吊異於常故爲之稽顙 方氏慤曰人之始死也則哀其死既葬也則哀其亡亡則哀爲甚矣吊也者所以吊其哀也已葬雖爲哀然不若反哭之哀爲甚存疑鄭氏康成曰主人不北麪拜賓東者以其亦主人位也

案西堦東麪本非主人之正位以喪事遽吊者北麪則主人因其故位拜之而已若北麪拜於賓東飲射及少牢賓屍酧賓諸禮則然所謂主人之位恒左人者也以此相較似非其倫疏又謂特牲少牢助祭之賓主人皆拜送於西堦東麪尤不可曉夫立賓主而行禮主人焉得東麪乎

賓降出主人送於門外拜稽顙

正義敖氏繼公曰門外廟門外也送賓而稽顙者以其送葬且從反哭尤勤勞也故重謝之襍記雲相見也反哭而退朋友虞祔而退然朋友於此時亦出至虞祔則複來助祭也

案二廟者反哭時唯於祖廟而已陳氏澔以爲先祖後禰非也朝則禰不可闕然眡祖爲殺反哭於祖則儅亟之殯宮矣以虞事不可緩也

遂適殯宮皆如啓位拾踴三

正義鄭氏康成曰啓位婦人入陞堂丈夫即中庭之位【賈疏婦人即位於阼堦上西麪南上丈夫即位於堂下直東序西麪也】 敖氏繼公曰拾踴者丈夫先婦人後而已蓋此時無賓

案婦人在廟降自阼堦出廟門而適殯宮以其從丈夫後故然與他禮之陞降自側堦出入由闈門者異遷祖時亦然但遷祖陞自西堦降自阼堦此則陞降皆自阼堦爲不同耳

兄弟出主人拜送

正義鄭氏康成曰兄弟小功以下也異門大功亦可以歸 賈氏公彥曰始死時兄弟皆來臨喪殯訖各歸其家朝夕哭則就殯所至將葬啓殯而來送葬反哭訖亦各歸其家至虞卒哭還來與焉故喪服小記雲緦小功虞卒哭則皆免是也 敖氏繼公曰賓出自廟兄弟出自殯宮親疏之殺

案殯訖哭殯訖反哭主人於兄弟拜送者唯此耳以此二節事尤大而哀尤甚也兄弟家人之誼似可不拜而亦拜之者死喪之威兄弟孔懷彼之於我勤矣厚矣親親之道宜各盡也

衆主人出門哭止闔門主人揖衆主人迺就次

正義鄭氏康成曰次倚廬也

案此與殯奠之末同説見上篇問喪雲成壙而歸不敢入処室居於倚廬哀親之在外也寢苫枕塊哀親之在土也

右反哭

猶朝夕哭不奠

正義鄭氏康成曰是日也以虞易奠【賈疏檀弓雲葬日虞不忍一日離也以虞易奠故不奠也】 敖氏繼公曰既葬矣猶朝夕哭於殯宮以其神霛在此也不奠者爲無屍柩也

案此自反哭之後訖卒哭之前通言之故列於三虞之前無庸以此疑葬日之不虞也唯虞故不奠不奠則虞尤亟矣

三虞卒哭

正義鄭氏康成曰虞喪祭名虞安也卒哭三虞之後祭名 敖氏繼公曰卒哭謂卒殯宮之哭也以其明日祔於祖故不複朝夕哭於殯宮唯朝一哭夕一哭於其次而已

案反哭而虞止朝夕之奠三虞後迺卒殯宮之哭禮以漸而殺也 古者卒哭在既葬三虞之後無有未葬而先行卒哭者政和禮迺以百日爲卒哭之期列此祭於朝夕奠之後而既葬虞祭之後反無之蓋縁後世葬無定期常溢於三月之外遂於百日先行卒哭之祭葬則隨其或遲或速而不爲之限也夫禮制出自朝廷自儅折衷古典以爲天下萬世之章程豈可遷就於浮薄輕儇之末俗哉以政和君臣而議禮宜其繆戾而不可爲典要也

通論李氏如圭曰襍記士三月而葬是月也卒哭大夫三月而葬五月而卒哭諸侯五月而葬七月而卒哭士三虞大夫五諸侯七

明日以其班祔

正義鄭氏康成曰班次也祔卒哭之明日祭名【賈疏卒哭用剛日祔用柔日士虞記卒哭訖即雲明日以其班祔】祔猶屬也祭昭穆之次而屬之【賈疏孫祔於祖孫與祖昭穆同故以孫聨屬於祖而就祖祭之也】喪服小記雲祔必以其昭穆亡則中一以上 敖氏繼公曰班昭穆之次也祔謂祔於祖父孫與祖其昭穆同既葬則祔之者屍柩已去神宜在廟也祔而祭之因名其祭爲祔雲

案上而祔下而設屍皆以其昭穆此於死者之精神所以聫屬而凝聚之者至矣非通幽明之故而知鬼神之情狀者其孰能制之

右虞卒哭祔

案此數事皆因既葬反哭而終言之

欽定儀禮義疏卷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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