槼章與質量

讀《韓詩外傳》第八卷·二十七

（峻岫）

（原文）

齊景公使人爲弓，三年迺成，景公得弓而射，不穿三劄，景公怒，將殺弓人。弓人之妻往見景公曰：“蔡人之子，弓人之妻也。此弓者、太山之南，烏號之柘，騂牛之角，荊麋之筋，河魚之膠也。四物、天下之練材也，不宜穿劄之少如此。且妾聞：奚公之車，不能獨走；莫邪雖利，不能獨斷；必有以動之。夫射之道：在手若附枝，掌若握卵，四指如斷短杖，右手發之，左手不知，此蓋射之道。”景公以爲儀而射之，穿七劄，蔡人之夫立出矣。《詩》曰：“好是正直。”

這一段說：“齊景公使人爲弓，三年迺成，”齊景公派人制造弓箭，三年弓箭制造成功。“景公得弓而射，不穿三劄，”齊景公得到弓劍之後，射了三箭，不能穿過箭靶三層。“景公怒，將殺弓人。”齊景公發怒，將要殺掉制造弓箭的人。“弓人之妻往見景公”制造弓箭人的妻子，前往去見齊景公，說：“蔡人之子，弓人之妻也。”我是蔡人的女兒，弓箭制造著的妻子。“此弓者，太山之南，烏號之柘，騂牛之角，荊麋之筋，河魚之膠也。”這把弓箭是用泰山之南，烏號的柘樹，騂牛的角，荊地麋鹿的筋，河魚之膠造成的。“四物，天下之練材也，不宜穿劄之少如此。”這四種材料，都是天下最好的材料，他們衹能穿過很少的箭靶（令人詫異）。妾聽說：“奚公之車，不能獨走；莫邪雖利，不能獨斷；必有以動之。”奚公之車，雖好，但是不能自己行走。莫邪之劍雖然鋒利，但是它自己不能割斷。必然有力氣加給它，才行。“夫射之道”。射箭的道理，就是：“在手若附枝，掌若握卵，四指如斷短杖，右手發之，左手不知，此蓋射之道。”手就像拿著樹枝一樣，手掌就像握著雞蛋一樣，四肢就像斷了的短杖一樣（穩固有力）右手發箭，左手不知道，這才是射箭之道。“景公以爲儀而射之，穿七劄，蔡人之夫立出矣。”齊景公按此要領射箭，力穿（箭靶）七紥。蔡人的丈夫，被放出來了。《詩經》上說：“好是正直。”就是說：要做的好，就要做得正，行得直。